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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头,眼睛里又涌起了一股泪水。耳边又想起那种怪兽吞噬食物的咔嚓声。
一男一女提着两大袋子永和豆浆朝我们走过来,那女的娇滴滴地冲男的撒娇,“哎呀,老公,你看,她们三个女的把我们的老位置给霸占了呀。”
我一听,就知道这女的完蛋了。
那个男的不知死活地朝我们走过来,更不知死活地在我们三个脸上看了一圈,选择了顾里(……),他伸出手,指了指顾里,仿佛自己是中了36亿彩票的那个暴发户一样,歪了下嘴角,说:“你们三个,往边上挪一点,这是每天早晨我和我女朋友吃早饭的地方,你们新来的啊?懂不懂规矩啊?”
顾里连站都懒得站起来,这样的人,对她来说,坐着就行了。她转过头,用一种仿佛在看佐丹奴打着的售货筐里堆满的套头衫一样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这对男女,“有两种方法你可以选择,要么你就从你那个廉价的帆布口袋里面掏出我脚下这块绿地的土地所有权的房产证明来给我看,要么你就抬起你的后腿沿着这周围撒泡尿把这块地圈起来。否则,你就提着你的永和豆浆,带着你的永和女友,给我滚远点。”
每一场战斗都是这样的,结局一定是以顾里的胜利为结束。她永远是那个高举火炬笑傲江湖的胜利女神,她穿着雅典娜永远刺不穿的黄金铠甲,她随时可以原地复活hp/怒气值全满,她就是一个开了盾墙穿着太阳并毕业的装备70级的防御战士。
那一对男女灰溜溜的背影,在我的目光里渐渐地走远,越来越小,缩成了大上海里随处可见的一粒灰尘——只是,再微小的灰尘,吹进眼里还是会流出眼泪的。
当我们喝完咖啡之后,顾里先离开了我们。她差不多到了要去上班的时间了。她习惯了这样的类似纽约曼哈顿的生物钟,她踩着高跟鞋往前面走的样子,像极了她当年毕业典礼上代表全年级金融院学生上台发言的那个背影——自信、狂妄、理智、冷漠、嗜血、高贵。
看着顾里的背影,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头,看着南湘,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保证不对任何人说么?”
“当然,这么多年,我口风最紧。”南湘看着我,心不在焉。
“包括顾里。”我看着她,认真的补充道。
当我说完这一句之后,南湘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她仿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想。她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这些年来,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们彼此都有这样一个习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