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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终于对他有兴趣了?
“好奇怪的一个人,头发故意梳几绺下来,垂在额角上,剪个时髦的式样,但只具形式,没有神髓,还有那身白衣白裤,哗,就差一顶水手帽——”她笑得弯下腰去。
我与编姐再一次面面相觑。
我有点气馁,觉得凄凉,怎么搞的,现在时代究竟进步到什么地步了?为什么我们颇认为新奇美观的事物,马利这女孩子会觉得老土与可笑之至?
我们的生活是否太舒适,因循之极,已与时代脱节?
我真得好好投人社会,做一点事才行,否则这样春花秋月,怎生得老?
我默默无话可说。
马利反问:“你不觉他滑稽?”
我连忙说:“别在他面前说。”否则他真会服毒。
马利微笑:“梁阿姨徐阿姨,你们说,罗伦斯是否比他好得多?”
恋爱中人都是这样,希望别人赞他的爱人,比听人赞他自己还高兴呢。
我很识相,立刻说:“当然,马利,罗伦斯很配你。”
她很得意,仰仰精致的下巴。
马利运气好,爱上她应当爱的人,只为这一次,我原谅了月下老人,他终于做了件好事。他所办的其他个案,惨不忍睹。
我取笑马利,“真看不得你这么快乐,照情理说,你应当凄惨地寄人篱下,悲苦地做一个失去母爱的小孩才是。”
马利笑着耸耸肩。
如果弄得不好,她爱的不是罗伦斯而是石奇,也有得苦头吃。偏偏她能够趋吉避凶,不可思议。
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
“马利,我们祝你幸福。”
马利有信心地笑:“那是一定的。”
编姐说:“好极了,别忘记保持联络。”
我们三双手握在一起,马利喜欢我们,正如我们喜欢她一样。
她送我们出客厅。
瞿太太倒是很欣赏石奇,频频说:“原来越是大明星,越没有架子,现在我懂得了。”
我们告辞。
归途中我与编姐大大地抒发了感叹:包括:“在那样的青春之下,怎能不低头”、“马利这一生大概还没有伤过心”、“姚晶让女儿住在瞿家,再正确没有”。“幸福没有标准,当事人觉得好就是好”……
石奇没了声音。
我转头看看他,他正在低目沉思,不知想什么。
我问他:“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