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碧峡水(七)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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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不过是想迎合曲砚浓,什么意义也没有。
曲砚浓莫名地笑了一下。
戚长羽总是想学卫朝荣的,从她的反应里揣摩蛛丝马迹,可学是永远也学不像的,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她想起她告诉卫朝荣玄衣苔的名字时,他满身尽是星星点点的玄色苔藓,大大小小的伤口勾连,汨汩地流着血,站在她面前,神色平静从容地一下一下止着血,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问她:是先有
“玄衣苔”这个名字,还是先有玄衣苔这种东西?
一身是伤,血流不止,他居然还有心思问她“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曲砚浓想到这里,居然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其实那时候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面了。
上一次分别时,他们并没有争吵,也从来没有哪个人说过“一刀两断”这样的话,可是彼此都能清晰地察觉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阂,那是似海情深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已做过爱侣能做的所有事,亲密得能让任何一个仙修甚至魔修感到不可思议,当无限爱意到了极致,现实就成了一切的掣肘。
若不能更上一层楼,就注定无可挽回地走向凋零。
再怎么亲密,他们也做不了光明正大的道侣;再怎么契合,他们之间也横亘着仙魔之别。
“我回碧峡了。”分别前,她神色如常,在即将踏出屋门的那一刻回过头, 你也该回上清宗了。
仙魔有别,各有归宿。纵然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终归聚有时、散也有时。
这一场荒唐美梦,早也要碎,晚也要碎,就散落在今天吧。
卫朝荣抬眸看她。他几乎是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颊边的弧线绷得很紧很紧,透露出一股极力克制的压抑。
“什么意思?”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放得很轻,可每个字都很用力。
曲砚浓几乎有些不忍心看他。
她偏开目光,想要如寻常一般恣意张扬地回应,可酝酿了次也不像样,停顿了一会儿,干脆什么也没解释。
br /“没什么意思。”她说, 就是要走了,和你说一声。
卫朝荣当然知道她不止这个意思。“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他问她。
曲砚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她敷衍着说, “再说吧。
于是卫朝荣不作声了。他背脊挺直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像是谁立在那里的一根柱子,一味地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