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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晁鸣挺瘦,真推起来也很费力气,可秋千就是刚开始难推,等惯性到了,它自己要摆起来。晁鸣长手长腿,秋千不动就显得很窝,真正荡起来才能施展开。
在晁鸣荡到最高的时候,极富少年感的“哇”了一声,我笑他:“你还说我幼稚!”
从某些角度看晁鸣好像马上要掉进粼粼的河水里,变成划开赤潮的一只水鸟。
“换我来推你。”晁鸣要求。
我当然巴不得。当我坐在秋千上,晁鸣的手按在我的后背,那时候还穿着臃肿的冬季校服,可我就是觉得自己是一块动物软糖,他把我暖化成糖水了。晁鸣从书包里拿出一副耳机,然后戴在我耳朵上。
“我妈上星期从日本回来带的磁带机,我还没来得及弄歌进去,只有一首我妈好喜欢的。”晁鸣说。
“阿姨喜欢的歌,肯定很好听。”
当我被推起来,耳机里开始放:空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
今天是晴天,夕阳是落日残红,也没有火烧云。
“晁鸣,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天黑哎。”我落下来的时候对晁鸣说。
“当然,”晁鸣的膝盖微顶,防止我往后荡,“入春了。”
等我停下,把耳机换给晁鸣,嘴巴里还在小声哼那首歌。
“好听吗?”晁鸣问我。
“好听,叫什么名字。”
“你和我妈品味真一致,我觉得不好听,她在家天天放,”晁鸣取出磁带看了一眼,“名字是《空中有朵雨做的云》。”
“是你品味差。”我反驳。
晁鸣慢悠悠坐回秋千上,伸手往我颈后捏了把,“还没和你说,谢了。”
我被捏疼了,忙捂住,埋怨道:“什么嘛!”
“要不是你,我妈被叫到学校…你是猜出来的?”
我知道他在说牛犇那件事。
“那天我都看到了,竹林后面。”我眨眨眼睛。
周日。
晁鸣中午直接敲响许朵朵家的门,上次他来过,因为没法联系我,所以只能这样。那时候我正在房间里看书,许朵朵大声喊:“点点——同学找你——”
我和他一起下楼,西边大路停着晁挥的车。
晁鸣和我说王老师最后还是给晁挥打了电话讲这件事,在他和晁挥说过真相后晁挥决定请我吃顿饭。
“要是没有你这同学,事情闹大把妈招过来,你看看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