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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的紧张、缝合后的挂念,尤其要求外科医生高度的沉着冷静和一丝不苟。
虽然多次解剖过尸体,一旦工作结束,摘下口罩、脱下大褂,第一次看到解剖尸体时那种异常的刺激总是强烈地袭上心头。
死者的头皮被剥开,用锯子锯开白色的头骨。
取下像碗一样的颅骨,流出粉红色的脑浆。
筋骨带肉被剔除下来,然后仔细察看心脏、胃、肺。
昭男觉得无法探索在几个小时前还是活蹦乱跳、喜怒哀乐、敏锐思考的人的生命不可思议的魔力。他感到手脚乏力。
最初那一阵子,他从肉店前面经过时,都是扭头疾步逃离而去。
“我从解剖尸体中看到的全是污秽肮脏、惨不忍睹的东西。”昭男的眼皮抵在敬子浑圆丰满的胸脯上。
一会儿,敬子说“有点热”,把一只脚轻轻伸出去,吊在床边。
“朝子婚宴的请帖收到了吗?”
“还没有。”
“婚礼办完后,我就能轻松点。”
“对。”
“想去旅行,轻松一下。这十年净为别人的旅行准备行装来着。”
“去吧,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坏,就像巴不得把讨厌鬼赶走似的。”
昭男的反应过于冷淡,敬子有点慌神,便用粉臂温柔地勾搂他的肩膀。此时此刻,不知道他肚子里想些什么。
昭男想说“我要上班,你带弓子去吧”,但弓子的名字毕竟说不出口。
其实,昭男未必对敬子冷淡。他觉得朝子的婚礼结束后,如果自己和敬子一起去旅行,弓子怎么办?想起来都觉得可怕。即使敬子一个人去旅行,昭男也仍然放心不下弓子。
但是,敬子只字不提弓子,昭男对女人这种本能感到悒郁压抑。
那天夜晚,醉醺醺的清向昭男坦言自己爱弓子。第二天吃早饭时,他说:“田部大夫,就因为我爱弓子,才保持一身干净。尽管被那个女人笑话,我也没有干后悔莫及的事。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田部大夫,请您给我作证。”
“我睡得昏头昏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昭男的脑海里浮现出弓子的脸庞,他自己也产生没有对不起弓子,而是对不起敬子的错觉。
“弓子很纯洁,不能玷污了她。”昭男对清说。这句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想不再接近弓子。弓子亲切自然的言谈举止、表情神态,却带着巨大的魅力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