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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港区见过陈家宿,今天又在斯坦福见到了乔翊,许织夏再不是当初离开杭市时的逃避心情,只有见到故人的喜悦和感慨。
许织夏歪着脸笑盈盈地说:“有,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你有过肆无忌惮的喜怒哀乐。”
乔翊若无其事:“这样不好吗?”
放在以前,许织夏不会和他讲这些话,但不知道是因为学了几年心理,有了本能思维逻辑,还是因为她自己这四年就陷在这种情绪深渊里,前不久才脱离,所以和他一重逢,她便自然而然深有体会。
或者说,是共情到了他的情绪。
许织夏表情故作老成:“弗洛伊德说过,未被表达的情绪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且有朝一日将会以更丑陋的方式爆发出来。”
“你每天都这么规矩,总有一天会累的。”
可能是从未有人如此说过。
乔翊微怔,但又不动声色:“不累。”
许织夏有几分认真:“乔翊哥,也许是你家教太严了,你不是不累,你只是习惯了。”
乔翊难得失态,在她这句话里走神很久。
半晌后,他温和开口:“怎么感觉,我今天不是看妹妹,而是看了一位心理医生。”
许织夏难为情失笑:“对不起,乔翊哥,我在学校待太久了,脑回路一下子改不过来。”
受她的笑容感染,乔翊不由也弯了下唇。
原本得知许织夏在港区那个月,乔翊就想过去看她,但临时被父亲要求回沪城,昨日刚到美国。
那天乔翊没有在女生宿舍坐太长时间,他离开前,许织夏送他到门口。
“最近我都在美国出差,有事情随时找我。”他说。
闻言,许织夏不见外地应声。
乔翊迈出门,顿住片刻,思量着回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在那时有过一瞬明显的欣赏,目光停在她身上。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许织夏灿烂微笑:“嗯,我长大了。”
在斯坦福最后一个月的生活,时而漫长,时而飞逝,飞逝的是她在沉浸学习和为毕业余下课题忙碌的时候,漫长的是每晚夜深人静,她静悄悄写日记的时候。
她会想起那个人。
不能再见只是没有关系,但她依然希望,能和他再见,因为哥哥是她最重要的人。
可是那一个月他们都没有联系。
一晃临近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