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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被你吓傻了,离开酒馆前,我用三个铜币就买回了它。”
“火。枪——”说着,他把这截黑中泛青的金属放到桌上,朝艾格的方向推了推,像在归还一件东西。
“就算是把假的,这种铸铁也值不少钱——你肯定比我更懂这个。”
他笃定道,坦然而熟稔的口吻不知从何而来。
艾格视线从桌上金属来到他的脸上。
开始回想酒馆之前,他是否还见过这人。看不清人脸的地方数不胜数,黑暗的底舱,人挤人的码头,流民巷子,牢房,赌场……他依旧没有印象。转而思考起他的岁数,纤细的个头,平窄的肩膀,从外貌来看不比他年长。只是桌上那双手带着不少疤痕茧印,有着与面庞不符的年岁痕迹。
那双手正碰着桌子上的仿枪。这个口音古怪、浑身枯枝链子的异域人大概是不太熟悉这种金属,生疏地摸了摸枪托和扳机,抓起枪管口的时候,像在倒拎一条蜥蜴尾巴。
“这把仿枪曾经属于潘多拉号的武器库,和生锈的刀剑摆在一起。一个船员偷了它,那种小岛上没人能分辨出一把火。枪的真假,他成功大赚了一笔。”
接着琥珀色的眼睛朝他看了一眼。
“事实上,很多偏僻地方的人听到这种武器就跟听到一种巫术一样,分不出一把火。枪的真假再正常不过,更别说知道怎么使用它了。”
熟练使用着枪械的艾格与他对视。
雷格巴把枪托放进了掌心。
“我也学着使过一把转轮火。枪。”他说,“它那么麻烦,使起来比拉满一张弓箭要费力多了——开火前,你得先拿板手卷上一根链条,转一转外面的两个轮子,麻烦得就像给闹钟上发条。等你转好发条,还没放上一枪,敌人的长刀说不定已经落上脖子。”
他大概是跟那病恹恹的商人学的使枪,艾格心想,这说法一模一样。
确实如他们所说,这种火。枪使起来拖拖拉拉,麻烦异常。它还总是炸膛,艾格熟悉那嘭一下响在耳边的危险声音,而他运气不错,每次炸膛时碰上的都是小打小闹的火。药量。然而在真正的海战里,这种屡见不鲜的意外却是致命的,好些个悬赏高挂的海盗都体验过,那可真是窝囊的死法。
金属沉重硌手,雷格巴举了一会儿不得不把手腕抵上桌子。
“它那么麻烦,可我知道,如今的海上,无论多么麻烦,这种武器都是不可替代的。在它面前,刀剑不堪一击,弓弩的力量也显得柔弱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