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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在坟场旁神情怪异,仿佛心灵中某种深沉的东西被触动了。现代人绝对不旧事重提,尤其是有关古代死亡的太空人。但他们并没从心底忘掉他们,这我知道,因为他们每碰上这个问题时,总是小心翼翼绕着圈子,敏感得有些过分。这种态度渗透到整个文化体系中,便是历史的虚无主义。忙碌于现时的瞬间,是现代人的特点。或许大家认为昔日并不重要?或仅是无暇回顾?我没有能力去探讨其后可能暗含的文化背景。我自己也并不是个历史主义者。墓碑使我执迷,在于它给我的一种感觉,类似于诗意。它们既存在于我们这个活生生的世界之中,又存在于它之外,偶尔才会有人光临其境,更多的时间里它们保持缄默,旁若无人地沉湎于它们所属的时代。这就是宇宙墓碑的醉人之处。每当我以这种心境琢磨它们时,蓟教授便警告我说,这必将堕入边界,我们的责任在于复原历史,而不是为个人兴趣所驱,我们要使现时代庸俗的人们重新认识到祖先们开发宇宙的艰辛与伟大。
蓟教授的苍苍白发常使我无言以对,但在有关墓碑风俗的学术问题上,我们却可以争个不休。在阿羽病情好转后,我和教授会面时又谈到了墓碑研究中的一个基本问题,即该风俗忽然消失在宇宙中这一现象之谜。
“我还是不同意您的观点。在这个问题上,我一直是反对您的。”
“年轻人,你找到什么新证据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
“不用说了。我早就告诫过你,你的研究方法不大对头。”
“我相信现场直觉。故纸堆已不能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资料太少。您应该离开地球到各处走一走。”
“老头子可不能跟年轻人比啊,他们太固执己见了。”
“也许您是对的,但是……”
“知道新发现的天鹅座α星墓葬吗?”
“无名之坟,仅镌有年代。它的发现将墓碑风俗史的下限推后了五十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技术决定论者的《行星宣言》就是在那前后不久发表的。墓碑风俗的消失跟这没有关系吗?”
“您认为是一种文化规范的兴起替代了旧的文化规范?”
“我推测我们不能找到年代更晚的墓葬了。技术决定论者一登台,墓碑风俗便神秘地隐遁在宇宙中了。”
“您不觉得太忽然了吗?”
“恰恰如此,才能解释时间上的巧合。”
“……也许有别的原因。那时技术决定论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