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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踮起脚来都只能勉强伸出手,房间里除去一床薄薄的被褥和几套女式的旧衣什么都没有,无论怎么想,他都爬不出去。
每天的饭食和饮水都是加奈子负责从厨房领来的,在偌大的津岛宅,除去家主和夫人,还有三位少爷,仆人更是多达几十位,每日都需要准备几十人份的三餐糕点的厨房忙乱的不成样子,根本注意不到一两份多余的饭食没有被领去,只是随意地在夜间处理垃圾的时候一起丢弃掉了。
一定是被跟他一样饥肠辘辘的老鼠吃掉了吧。
津岛怜央沿着墙坐了下来,这样想道。
多亏了梅雨天潮湿的空气,他并没有因为长久的干渴而脱水虚弱,只是胃部痉挛着一抽一抽,火焰般炙热燃烧。
津岛怜央在窗沿下待了一会,被不断飘荡进来的冰凉雨丝淋的浑身湿冷,察觉到脑袋晕涨隐隐发热之后才慢吞吞地抱着被子安静地待在雨淋不到的角落里,琉璃珠子般漂亮的漆黑眼睛望着窗户外一方小小的灰色天空,空荡荡的静谧无声。
他并不知道加奈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在等待之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他只是做了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像加奈子说的那样,安静又乖巧,一次也没喊过救命。
因为津岛怜央知道,在这座如怪兽投下的阴影般庞大的宅院之中,他是被剥离的,被舍弃的,被期待不曾诞生的,存在于不存在的异空间之中的,没有人能听得见他的呼喊,没有人愿意回应他的求救。
这里是神奈川县横须贺市的津岛宅邸。
以祖祖辈辈积累的声望与财富为荣的津岛氏在当地有着显赫的声望,在现代化的钢铁都市之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古朴宅院之中,还保留着旧时代的习俗,仆人们身上穿着束缚行动的和服,脚上是雪白的足袋,高高束起的发髻下脖颈总是谦卑地折起,在曲折而幽深的长廊之中如幽灵般行走时,绝不会发出一丝一毫惊扰主人们的响动。
津岛怜央就出生在这样的宅邸之中。
跟他的双生哥哥津岛修治一起。
应该称之为父亲的津岛氏家主遵循着古训,认为双生子的降生预兆着兄弟相争的不祥未来,留下了被认为更擅于争夺养分的三子,而舍弃了晚一步出生的幼子。
病弱的母亲根本无力阻止,她徒劳无功地流着泪水,默默无言地注视着自己的幼子被仆妇带走,在这之后的五年里一次也没有想起来去找过就被囚禁在这座宅邸的某个角落里的孩子。
她一边长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