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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幸收起纸巾,去街边的便利店买了食物、酒精、伤药和医用绷带,拎在手里悠悠去了河堤下面。
近日没有下雨,涵洞内里干燥,入口处飘了几片干枯的落叶。
伏黑幸在涵洞外探身,朝里望去。
“没人告诉你吗,青蛙王子不会藏在涵洞里。”
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水泥壁内回荡,人影蛰伏在阴影深处。
“这里只会吸引臭虫和老鼠。”
伏黑幸侧着头,没回应臭虫和老鼠的话题。
她有点惊讶,没想到是认识的人。
“是你啊,甚尔君。”
黑暗里隐着一双碧绿的眸子,凑到近处才能闻到一点血腥气。
禅院甚尔经验老道,伤口处理得很好。
这处涵洞窄小,堪堪能挤下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只肉垫沾血的黑猫,伏黑幸未必能发现他。
“你还真是自来熟。”他喉咙里滚出一声嗤笑。
伏黑幸见识过禅院甚尔的本事,因此才会对他此刻的狼狈感到诧异。
他的态度远比往日防备尖锐,伏黑幸注意到他的右手藏在身后。
也许那只手上捏着一把短刀。
捏着短刀的、满身狼藉的禅院甚尔和流浪的傲娇黑猫躲在同一个涵洞里。
没准他们还打了一架。黑猫咬了禅院甚尔一口,禅院甚尔用食指踹了黑猫一下。
想到这里,伏黑幸噗呲一下笑出来。
禅院甚尔藏在背后的右手似乎动了动。
伏黑幸把热乎乎的炸猪排三明治和热牛奶推进涵洞里,动作轻描淡写,和刚才投喂猫猫没有两样,“你没吃晚饭吧,要不要吃一点?”
“看在你以前是我雇主的份上,你走吧。”
禅院甚尔动也不动,没朝放在边上的三明治、牛奶看一眼。
伏黑幸对他的冷漠没有丝毫反应,“不用我给你带点报纸过来铺在地上吗,直接睡涵洞不太舒服。”
禅院甚尔咧出一个讽刺的笑,“我也想睡席梦思,但现在不是讲究的时候。”
他向后缩了几寸,坚持不背对任何访客,“如果没有业务,我现在不接待闲人。”
伏黑幸拉长声音,“哦——”
禅院甚尔动了动。一瞬间,涵洞里的一大团阴影让伏黑幸以为是一只委屈巴巴的流浪动物。
“好吧,甚尔君。”伏黑幸说。
她转身走上台阶,鞋跟敲出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