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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墙反射着阳光。蜜蜂在墙头黄色的小花丛中嗡嗡叫着。在蒂凡尼脚边,垂耳狗偶尔哼几声,放个屁。
然而,一切都不对劲。她能感觉到压力正向她袭来,推压着她,挤压着面前的风景,在朗朗的晴日下挤压着。在她身旁,蒂克小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晴空下的恐惧瞬间凝固住了。
只有那些线还在自己动着。鸡蛋跳着舞,镜片闪着光,珠子从这根线滑动跳跃到那根线上——
鸡蛋炸开了。
大马车驶来了。
它身后带来了一片尘烟、嘈杂声、马蹄声。尘土遮蔽了太阳,门打开了,马具叮当地响,马匹喘着热气。垂耳狗坐直了身子,满怀希望地摇着尾巴。
那压力离开了,不,它逃走了。
在她身边,蒂克小姐抽出一条手绢,擦掉她衣服上的蛋渍。剩下的东西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她的口袋里。
她朝蒂凡尼笑着,开口说话时依然保持着笑容,这使她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不要站起来,不要做任何事,像一只小老鼠一样安静地待着。”她说。
蒂凡尼没有心情做其他的事,她只想静静地坐着。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噩梦之后醒来时那一刻的感觉。
有钱的乘客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穷一些的从车顶上爬了下来,他们发着牢骚,跺着脚,身后拖起一片尘土,走远了。
“现在,”等酒吧关上门后,蒂克小姐说,“我们要去散一会儿步。看见前面那片树林了吗?我们要上那儿去。货运马车夫克雷博先生明天碰见你父亲时会告诉他说,你在大马车到站之前下了车,这样,每个人都会很高兴,也没有一个人要撒谎。这一点很重要。”
“蒂克小姐?”蒂凡尼提起箱子问道。
“怎么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蒂克说,“你感觉还好吧?”
“嗯……还好。你帽子上沾了一些蛋黄。”而且你很紧张,蒂凡尼心想,这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我很遗憾你的衣服弄脏了。”
“它见过更糟的。”蒂克小姐说,“我们走吧。”
“蒂克小姐?”两人慢慢向前走着,蒂凡尼再次问道。
“嗯,怎么了?”
“你非常紧张。”蒂凡尼说,“如果你告诉我那是为什么,我们有两个人,意味着每个人只要分担一半的紧张。”
蒂克小姐叹了一口气:“也许什么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