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间里,除去窗前站的那一个,还有另外两道平稳有力的呼吸,毋庸置疑,给他下药的那个人很谨慎,还带了保镖。
好在有窗,根据风速流向,以及拂面的强度判断,他现在的高度应该在二到三楼左右,也就是7米,走窗的胜算有百分之二十。
但他必须一击即中,要不然接下来的场面会很被动。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寂静,很快便被一声“吱呀”轻响打破,有人推门进来了。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陡然凝实了一些,不知道是谁上前,纪时雨闭紧双眼,将装死贯彻到底。
就连软软垂落在地上的手都跟着不受控制的往旁边移了移。
穿着黑白燕尾服的侍者推门进来,轻声道,“先生,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站在窗前的男人回过神来,他此前像是一直在走神,夹在指尖的香烟,眼见着将要烧到手心,容貌俊朗的男人轻描淡写的抖了抖。
簌簌的灰烬落下,他定定的看了两秒,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那头侍者有些疑惑的重复,“先生?”
商薄言蹙起眉头,神色有些不愉,“知道了。”
见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顿了顿,语调加重了些,“再等等,你先下去,过五分钟再来。”
识时务的侍者爽快的转身走人。
室内重回寂静,纪时雨心跳依旧平稳,从表面上来看,似乎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耳朵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几秒钟后,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是抽屉被拉开的声音,男人弯下腰来,从中取出了一样东西,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有人朝他走过来了。
他压在身下的手骤然紧握,但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脚步声停了。
男人的声音骤然阴冷,“我差点忘了,你们也背过身去,没有我的许可不准转过身来,明白吗?”
“好的,boss。”
这是留在房间里的那两个保镖。
脚步声这才重新响起,虽然感知被无限削弱,但他依然能够感觉有人正在接近。
对方在他身前半蹲下来,定定的注视了大概十秒左右,紧接着,冰冷的手指抚了上来,在他潮红的脸庞上轻慢的来回滑动,男人边摸边喃喃自语,“怎么办呢,我只要一想到那些事,再看到你,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
这种时候,自然是没人回应他的。
商薄言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凭什么?凭什么,姓纪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你还能独善其身,高高在上做你的月亮。”
指尖带来透骨凉意的同时,又仿佛有种令人不适的恶心的黏腻感。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里便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吧,纪时雨想。
而商薄言盯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艳丽,连膝盖都透着淡淡薄粉的少年,则是又一次着魔似的看了许久。
他抬手掐起了对方的下巴,在对方弹性极好的肌肤上,指尖有点控制不住的游移,眼里的光芒阴沉不定,明明灭灭,面上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阴鹜神色。
因为只要一想起,面前的这个人,这张淡粉色的薄唇,将在不久后,被另外一个人蹂躏糟践,他心里便会涌起一种难言的暴戾情绪。
但他等这一刻,等的实在太久了。
如今箭在弦上,他绝不可能放弃,无论是京郊的那块地,还是王总的青睐,都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商薄言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占有欲在作祟,不想自己的东西被人沾染罢了,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没什么不能放弃的。
但他依然伸手撩开了少年人身上的半截浴袍,心情极好的将某样东西放了上去,并恶意的将其收到最紧。
然后在对方吃痛的神情里,不受控制的扑上前去,犬齿恶意厮磨,咬破了少年的唇角,眼见着对方皱起秀丽的眉头,猩红的血珠从伤口边缘一点点渗出来时。
方才满意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朝着下属吩咐道,“好了,来人将他带走吧,别忘了加重药量,以防万一。”
很快,便有两个保镖上前来,将地上几乎软成一滩水的少年拖拽起来,架着朝外走。
“哈…”,他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低哑的笑了一声,抬手抹去了唇间沾染的殷红血迹,声音又逐渐低不可闻,“但不要紧,我会慢慢看着你下地狱的…”
而纪时雨还在冷静的等待时机。
可就在临出门前,他预备暴起的前一秒,架着他的俩人,又被人从身后喊住了,“慢着,我又有点改主意了。”
“以及…”,他在死一样寂静的空气里,在周遭人群噤若寒婵的眼神中,又纡尊降贵的抬抬手,半跪下来,给赤着脚的少年,扣上一个猩红色的环状黄金狗牌。
就这样,他仍旧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手脚轻一点,别那么粗鲁。”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原本寂静的房间内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