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性,同时又各具特点而不同。”而且,在他们那里“要判断初次出现灵感和它的继续部分以及它发展成为完整的、扩展的歌唱性乐句之间的关系是困难的”。也就是说,理查·施特劳斯无法从他们的作品中分析出灵感与写作的持续部分是如何连接的。一句话,理查·施特劳斯没有自己的答案,他就像一个不会言说的孩子那样只能打着手势。
对歌德来说,“我在内心得到的感受,比我主动的想象力所提供的,在千百个方面都要更富于美感,更为有力,更加美好,更为绚丽”。内心的感受从何而来?歌德暗示了那是神给予他的力量。不仅仅是歌德,几乎所有的艺术家在面对灵感时,都不约而同地将自己下降到奴仆的位置,他们的谦卑令人感到他们的成就似乎来自某种幸运,灵感对他们宠爱的幸运。而一个艺术家的修养、技巧和洞察力,对他们意味着——用歌德的话说:“只不过使我内心的观察和感受艺术性地成熟起来,并将它复制出生动的作品。”然后,歌德说出了那句著名的话,“我把我的一切努力和成就都看作是象征性的”,是灵感或者是神的意旨的象征。
当灵感来到理查·施特劳斯身上时,是这样的:“我感到一个动机或二到四小节的旋律乐句是突然进入我的脑海的,我把它记在纸上,并立即把它发展成八小节,十六小节或三十二小节的乐句。它当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经过或长或短的‘陈放’之后,通过逐步的修改,成为经得起自己对它的最严厉审核的最终形式。”而且“作品进展的速度主要取决于想象力何时能对我作进一步的启示”。对理查·施特劳斯来说,灵感来到时的精神活动不仅仅和天生的才能有关,也和自我要求和自我成长有关。
这里显示了灵感来到时两种不同的命运。在莫扎特和索福克勒斯那里,灵感仿佛是夜空的星辰一样繁多,并且以源源不断的方式降临,就像那些不知疲倦的潮汐,永无休止地拍打着礁石之岸和沙滩之岸。而在理查·施特劳斯这些后来的艺术家那里,灵感似乎是沙漠里偶然出现的绿洲,来到之后还要经历一个“陈放”的岁月,而且在这或长或短的“陈放”结束以后,灵感是否已经成熟还需要想象力进一步的启示。
理查·施特劳斯问自己:“究竟什么是灵感?”他的回答是:“一次音乐的灵感被视为一个动机,一支旋律;我突然受到‘激发’,不受理性指使地把它表达出来。”理查·施特劳斯在对灵感进行“陈放”和在等待想象力进一步启示时,其实已经隐含了来自理性的判断和感悟。事实上,在柏辽兹和理查·施特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