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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有一会儿,他注视着那个身影毫无目标地移动着,心中没有任何好奇。那个身影停顿了一下,在一个细长的金色平台上,抹上了最后一道红色的晚霞,随后又打破停顿移动起来,终于从视线中消失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眼睛后面清晰地闪过一片古老而刺目的美丽。这时,曾经清澈的本能变得贪婪,他的身体蠢动了起来。他爬过一道围栏,遭到了家畜们的注目和瞪视。他踉踉跄跄地穿过一块收割过的玉米地,朝那片林子走去。他迈开了大步,跨过一道道古老而松软的垄沟,一双膝盖重重地撞击在一起。易断的玉米秆交缠着,漠不关心地静卧着,妨碍了他行进的速度。
他爬过另一道围栏,终于到了那片林子。他停下脚步,只见西方的落日余晖改变了身上铅灰色的尘土,在没有刮过的胡须尖上镀上了金色。林子里的阔叶树——枫树和桦树的树干,夹杂着两缕红色、金色和淡紫色的光线,矗立在地面上,伸展的树枝让落日变得歪歪斜斜,透出难以描述的五颜六色。这些树枝就如同吝啬鬼的双手,很不情愿地让金币似的落日滴落下去。松树是一半铁色一半铜色,被雕刻成永恒宁静的象征,金色从中滴落而下,稀疏的小草接住了树上滴下的金色,看起来就像是奔腾的火焰,最后在松树的阴影下熄灭了。有只鸟儿栖息在一根摇曳的树枝上,短暂地打量了他一眼,啁啾着,最后飞走了。
他在这座绿树环绕的教堂前站了片刻,像一头绵羊一样心无所想,却感受到了正在消失的白昼如浴缸排水,或者说像一只裂开的碗一样从这个世界泄去了。他能听见白昼时绿色正殿里舒缓的吟诵声、祈祷声。这时,他又向前走去,速度缓慢,仿佛盼望着一位牧师能在自己面前停下脚步,拦住他,来解读他的灵魂。
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生。白昼慢慢消逝了,四周没有任何声响。地球的引力指引着他沿着宁静的林间大道向山下走去。不久,山丘上紫罗兰的影子吸引了他。这儿没有阳光,尽管树梢就像是镀了金尖的画笔。山顶上的树干犹如一排排的栅栏,那一侧的晚霞慢慢地燃烧殆尽。他又一次停下脚步,明白了什么是恐惧。
他回忆起白天的生活片段——从一口水缸里喝着凉水,后面还有一个人排队等着;麦子在收割者的镰刀下纷纷倒下;马梦到了谷仓里的燕麦,谷仓里散发出氨水的甜味儿,马具上带着汗味儿;画眉鸟如同被烧过的纸片一样歪斜地停歇在麦穗上。他想到了肌肉在汗湿了的蓝色衬衣下跳动,想到了要找个人来说说话。总能找到某个人的,他的种族中的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