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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
近来京城热闹得很。
外地官员朝觐天子,接受吏部的考核,根据考察的等第有所升赏、罢黜。因而整个东、西两市,酒楼脚店,勾栏瓦舍,日夜都有贵客迎门。
高门贵户之间的筵席也多起来。
年终岁末,总有值得欢欣得意之处,或是人情走动,有时候甚至两三家同时宴请。
初夏去了几回,有一日吃酒后着了风,病了一场,也有亲近的手帕交来家中看她。她便借此在家中休息,雪天风寒,更懒怠出门。
她将那日从苏府拿回的书册给周言礼。
苏寒是个功利性和目的性很强的人,对于读书文章,他并没有父亲的真心热爱,由此,能叫他保存的书册,一定是科举中大有裨益的内容。
周言礼笑着接过,翻过几页后,状似无意道,“多谢姐姐记挂我。这样贵重的手稿,我倒是不知该如何感谢苏郎君了。”
初夏想了想,继而笑道,“我也不知,大约笔墨纸砚一类便好。”
苏寒的喜好,大多不是外物,而是那些向上的追求。
周言礼仔细观察她面上的表情,见提起苏寒,她神色平常,心中才稍稍安定。
自那日潘楼用膳后,初夏对他愈发客气,尽管他极力的装乖扮弱,做好弟弟的角色,他们也回不到从前的亲密。
周言礼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从前的初夏很简单,只要她皱下眉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不过短短一年不到,他已经猜不透她了。
“姐姐今日怎么不去赴宴?”
初夏正在案几上作画。上面的小兔胖墩墩,腰身处还穿了一件留仙裙,灵动可爱,跃然纸上。
“这画上的兔子倒是可爱的紧。”
初夏屏息将兔子的眼睛点亮,这才长舒一口气。她画了几日的兔子,今日这只才算是成了。
“成日里的宴会,没得叫人闷得慌。”
周言礼轻笑,昳丽的眉眼愈发动人,“打小姐姐便不爱参加宴席,回回都要从席上偷偷跑出去。”
“是吗?”初夏微怔。
“当然,且我知道,往湖边池塘,有水的地方,总能最快地找到你。”周言礼的声线里有种缠绵的味道,带着对往昔的追忆。
初夏沉默,她想起前世的周言礼,他们的重逢,便是在一场烦冗的宴席,一处无人的落雪湖畔。
她心中有些难过,却又无力将这个沉溺过去的周言礼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