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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学琴,堂姐妹们四五天记一首曲子,她不睡觉一晚上也要记住。
再大一些习字,因她身子比旁人弱,下笔时便略显绵软,字却是极好的,可她偏要争这口气,哪怕在腕上悬沙袋也日日不辍,直到下笔有力方肯罢休。
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时间久了家人便已经习惯,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什么,都会得到。
独独一个苏寒。
原本这也是她的,却被中途退了亲。
荀氏不忍女儿为情所苦,便劝道,“苏寒才高中那会儿,你爹便请人去说项,说你们俩的亲事,却被他冷言冷语堵了回来,丢了好大的脸。”
“还有这次的事,兵部右侍郎和职方主事皆被御史弹劾,尤其是右侍郎,被陛下当朝申饬,连降两级。这里头若说没有苏寒的手笔……他可现管着都察院。”
兵部右侍郎便是那位黄衣服的父亲。
其实不用荀氏说明,许宛歆已经明白了。
这两个都是那日与她喝茶的小姐的父亲,正巧皆被弹劾。而他家之所以幸免,不是苏寒心软,只是因为父亲做事谨慎,尚未被他握住把柄。
许宛歆觉得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烈火上,火焰炙烤得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知道,这是苏寒的警告,也是威胁。
就因为那两人在“浮生半盏”说的话涉及云初夏,所以他就报复回来。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
他竟然为了云初夏做到这种地步。
有些事情不敢想,不能想,想了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眼泪又从干涸的眼眶往外涌,心死到极致,反倒是一种平静的悲凉。
许宛歆声音低哑哽咽,她闭着眼,说道,“我知道了。”
得不到爱,那便用恨来代替。
她总要叫苏寒的眼里心间,有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