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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瞬间便猜到她的意图。
“你若真这么讨厌我,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不用走那么远。”
她在躲他。
初夏看似温柔,其实比谁都倔强,心里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他们之间的地位是不对等的。
所以她宁愿远走,也不肯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初夏问,“你会吗?”
你能做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吗?
苏寒沉默下来,一双点漆的眸子下藏着深重的情绪,他知道,不能。
“念念。”
苏寒呢喃,不需要再被莫名的情绪控制,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这一刻,面对她的决心,他抛下一切自尊,恳求道,“求你别走,我不想同你分开。”
念念——
苏寒原本唤她初夏,后来情浓缱绻,于枕上榻前,美人被催,玉软花碎,眼角点点残泪,他情不自禁唤了她一声念念,初夏听了,愈发婉转,自那之后,这便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爱称。
然而此时此刻他讲出来,不但勾不起半点往日情丝,只叫初夏愤怒与羞恼。
物是人非,回忆早就不再具备原有的力量。
从前一声“念念”,会叫她如乳燕归林般投进他的怀里,如今,早已消解不复存在。
“你若觉得和离由我提出,伤害了高高在上的苏相的自尊心,大可一纸休书给我。”
如果说晨起时心头还有一丝涟漪波动的话,那么此刻,她真的对面前这个男人厌烦,他也不过是再平凡普通的一个人,就连挽回,也是拿床笫之间的事来说。
“你就那么恨我?”
“恨一个人太费精力。我从前恨你眼盲心瞎,心放在别人那里,却看不到自己的妻子,如今,算啦。”
她无所谓的笑笑,初秋的暖阳透过窗纱洒在她的脸上,竟有种洒脱的恬淡。
她不再尖锐,暴躁,生气,苏寒却彻底慌了。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他又说错了话。
“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任何人动心过,我的心里面只有你一个……”
初夏打断了他的话,“我从前以为相府那座四四方方的宅院就是我的坟墓,那么冷清,那么安静。如今我走出来了,在这里,我觉得天很大,世界很大。苏寒,我不想再回去了。”
所有的话都说尽了。
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其实不是误会,而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