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远远风(19)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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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自己回孙儿了,“就是馋这口,才让他们烧着尝尝的。”
好吃的烩河蚌,要烧得辣和和的,汤汁炖得起粘。再起个锅,热油炒一把上海青,最后把炖烂的河蚌烩进去,起锅的时候多撒点胡椒粉。
孙施惠吃在嘴里,这菜淡的一点味也没有了。即便是馋,也馋不到原先的味道。
爷爷每天的食谱都要医生和看护过目过的,今天这样的菜,施惠客观也严肃,“今后还是别吃了。”
一旁的津明也不敢说话,毕竟是他们爷孙自己的家事。孙开祥倒没什么,反而展颜,即刻叫保姆撤走,“是的了,不按原先的手艺烧,就是尝也尝不出初衷惦念的味道了。”
孙开祥一向这么教诲施惠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宁缺毋滥。
齐阿姨把老爷子的这道菜端走了,又给施惠把中午饭热了端过来。
孙施惠吃饭,尤其家中,一向从头到尾寂然色。他小时候刚过来那阵,吃饭甚至吧唧嘴,或者把饭含在嘴里,被孙开祥教训打手心了几个月。
时间久了,他学会听话了。饭桌上,从来不问不答。再大些,出去上学了,放假回来,孙开祥饭桌上说些什么,他也是把饭碗放下来,由爷爷问完,他再动筷子。
今天头一遭,他在桌上夸了齐阿姨的南瓜汤很投口,喝完一碗,再要一碗。
齐阿姨比中了彩票还要开心,说施惠肯定是昨晚喝酒喝难受了。
“嗯。”有人眉眼生笑。
孙开祥趁着施惠面上宽泛,问他,“散席后去了汪家?”
孙施惠干脆把汤匙拿开,端着碗喝南瓜汤,一边喝一边应,“是。”
喝完两碗甜汤,他当着厅里津明和齐阿姨的面,很难得的,喊孙开祥,“爷爷,”。
要知道,即便少不更事的孙施惠,也鲜少张口真正意义上地喊孙开祥的。唯独对外办事、应酬的时候,爷孙俩向来上慈下孝,整一个佳话般。
“我想单独找您谈点事。”
*
即便书房紧闭,爷孙俩对面而坐了,孙施惠依旧没提那份婚生子继承遗嘱的事。
他只说,他想娶汪盐。
孙开祥听在耳里,仿佛结婚和娶不是一个意义。
“你说的娶,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生子了?施惠,你要知道,没有婚生子出生,你一辈子拿不到那笔钱。”
孙施惠在书案对面自顾自点烟,二十年的祖孙情意,老爷子即便养他这些年,也始终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