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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周朔目光一动,他问:“爷爷,为什么不行?”
“没为什么!”
言多必失,周国盛闭嘴了,这会儿他进退两难——不能在周朔面前提顾清渠,怕人发疯;也不能给顾清渠打电话说周朔在场,怕他不来。
这怎么办?
周安言把周国盛和周朔轻松拿捏,他太了解周朔了,混小子吃软不吃硬,盛情邀约他肯定不搭理,这种半推半就的遮掩才能控制他的好胜心,俗称犯欠。
这一次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周安言想,他着实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且稀里糊涂的感觉。
“周朔,你先回房休息吧。”
周朔不多问,他说好,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周国盛一口气下不去,他责怪周安言,又不敢让周朔听见,声音压得非常低,“你怎么能让周朔来!”
“为什么不行?”周国盛假装困惑,“我记得之前周朔跟清渠的关系挺好吧,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了。他们俩个也有三年没见了,您说的啊,机会难得。爸,怎么了?他们吵架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周国盛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嘴皮子发颤,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唉!”周国盛堵气,不想跟周安言说话,他也走,回自己的屋子,“随便你!”
顾清渠再次踏上故土,说不上百感交集,也没有情难自已的惆怅,天空飘着小雨,他没打伞,目光比气质还清冷。
周国盛让顾清渠回来吃饭,没说去哪儿吃。顾清渠在来的路上才后知后觉,认为自己冲动了,可来都来了,也不好再回去。
顾清渠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里,顾清渠犹豫片刻,说出了弄堂的地址。
司机侃侃而谈,顾清渠偶尔回应一句,但聊天内容基本没听进去。他掌心有一条很长的伤疤,蜷缩着指尖无意识摩挲,顾清渠失神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酸才一点一点蔓延。
车停在弄堂口很逼仄的位置,不远处一块土地杂草丛生,这里人少了,没以前那么热闹。
顾清渠愣了一下,回头问司机:“师傅,您刚才说什么?”
“啊?车费八块钱!”
顾清渠拿出一张,“不用找了——您上面一句,这儿要怎么了?”
“要拆了!年底就拆!”
周家的大门没有上锁,它虚掩着,只留了一条缝。顾清渠站在门外,不敢推门而入,石榴树叶簌簌之声,在顾清渠心中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