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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同意将这张大字报贴在家里,但是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贴在里面父母的床头,要贴在我和哥哥的床头。我们的父母欣然答应。
不久之后,我父亲被下放到了农村,他身背药箱走在乡村田间,给农民们治病。当造反派意识到他们是放过了我的父亲,再去农村抓他时,已经找不到他了。朴实的农民们保护了他,把他藏了起来,让他非常幸运地躲过了文革早期的革命暴力。
那张了不起的大字报在我和哥哥的床头墙上存在了一年多,积满灰尘和纸张泛黄破裂以后,它自己沿着墙壁掉到了床底下,然后被我们遗忘。最初的时候,我每天睡觉前和起床后,都要用神圣的眼光看看自己歪歪扭扭的署名。
五年以后,我进入了初中年级,开始大规模书写大字报了,而且是亲自书写,不再是尾随其后的署名。文革时期最著名的写作班子来自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笔名为梁效,是两校的谐音。我模仿梁效,拉上三个同学也成立了一个写作组,笔名来自当时著名的文革电影《春苗》。
那个时候刚好是黄帅事件席卷全国。年仅十二岁的小学生黄帅写了一篇批评老师的日记:“今天,xx没有遵守课堂纪律,做了些小动作,老师把他叫到前面,说:『我真想拿教鞭敲你的头。』这句话说得不确切吧,教鞭是让你用来教学,而不是来打同学脑袋的。希望你对同学的错误耐心帮助,说话多注意些……”老师看到日记后大发雷霆,认为黄帅是“为了拆老师的台”。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内,老师不断批评黄帅,还要求其他同学不要理睬黄帅。孤立无援的黄帅只好给《北京日报》写了一封六百字的信。她在信中说:“我是红小兵,热爱党和毛主席,只不过把自己的心里话写在日记上,老师却抓住不放。最近许多天,我吃不下饭,晚上做梦惊哭,究竟我犯了啥严重错误?难道还要我们毛泽东时代的青少年再做旧教育制度,师道尊严奴役下的奴隶吗?”一九七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北京日报》刊登了黄帅的来信和日记摘抄,十二月二十八曰,《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全文转载,还加了编者按。当天早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也转播了这篇报导。黄帅红极一时,成为全国家喻户晓的反潮流英雄,全国的中小学生纷纷向她学习。可是好景不长,两年后,随着毛泽东的逝世和“四人帮”被抓。十六岁的黄帅一下子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成为了“四人帮”的小爪牙。批判她的大字报铺天盖地,她的父母也因此倒霉,母亲写下了几十万字检査,父亲被逮捕入狱。直到一九八一年,黄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