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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那位做父亲的,当时一心只想着怎么哄太太,倒没想起儿子会着凉。
野儿忙进房关了门,回身一看,屋里空荡荡的,一个空轮椅摆在床边,只有一个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她以为床上的是宣怀风,走前一看,却是白雪岚。白雪岚眼睛紧闭箸,然而脸上那沉沉的气息,绝不是一个睡着的人会显露出来的,倒像闭着眼睛在生谁的闷气。
野儿咦了一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蓝胡子和孙副官都走了?只剩你一个,宣副官也跟着他们办事去了?你也该叫他们顺手给你把门关上。虽知道你总是怕热,可现在你是个病人,这样敞着吹风,感冒了怎么办?」
白雪岚只管躺着,眼皮也不动一下。
野儿瞧这样子,更笃定他是在和人生气,笑着说,「好好的,谁又得罪了你了?我猜是宣副官。」
说着低下头,随手去帮白雪岚掖被子。
白雪岚两次箭在弦上,被人生生阻挡了发射,憋了一肚子脾气,偏偏那兴奋不曾消磨下去,反似乎因为火气很大而更挺拔了,隔着裤子朝上,顶着一点被子。野儿略一扯,被子隐隐磨动了一下,更让人又狼狈又丢脸的难耐。
白雪岚便不高兴地睁开眼睛,瞪野儿说,「谁要你掖被子?睡得好好的,偏来捣乱。」
野儿很是愕然,反问他,「睡得好好的?我又不是头一天识得你,你睡没睡,我看不出来?你在宣副官面前装神弄鬼也罢了,平白无故诓我做什么?好心好意帮你掖被子,我倒有不是了?」
白雪岚恼火地说,「你看你,越来越不象话,鹦鹉似的一刻不能停嘴。进门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吵得人心烦,现在我不过说一句,你又叽哩呱啦一大堆,真让人生气。」
野儿听这不是平日闹着玩的口风,却是真生气了骂人,又不解,又委屈,说,「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让你生气了?你自己心里不痛快,拿着我撒气。」
白雪岚在床上伸着脖子说,「谁让你进来?你非撞到枪口上,不骂你骂谁?」
正好这个时候,宣怀风从白太太那边回来,在门外已听见白雪岚像朝谁发火的声气,忙走进来问,「出什么事了?」
野儿眼圈已红了,见宣怀风撞见她挨骂,更是委屈,又觉得丢脸,身子一扭,揉着眼睛就走了。宣怀风不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正要追上她问一问,白雪岚躺在床上猛地身子一动,像碰到了伤口,啊地叫起疼,马上把宣怀风的脚步制止住了。
宣怀风匆匆跑到床边,担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