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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着,听话地去把水气管子的开关开到了最大,又涨红了脸走回来,还是在床沿坐下。
白雪岚看他这副模样,又这般听话的行事,居然是从前自己行动力十足时未曾遇过的优待,更是兴致勃勃起来,赶忙又下了一个指挥令。
至于他指挥宣怀风做了什么事,发布了什么不可传与外人的具体命令,此皆秘密,只有他二人知悉罢了。
宣白二人之间,因为都是颇有脾性的人,常有不合情理之事,譬如今天,便让野儿不知缘故地受了一场闷气。他二人紧闭了房门,在里头用指挥权执行起不为人知的密切合作,野儿半点也不知道。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想着刚才的事,大年初一的日子挨一顿好骂,大概这一年都要倒霉,越想越生了一股闷气,拿起没做完的鞋垫子扎了几针,又没有心绪做下去了。她便把鞋垫子和针线丢开去一边,伏身在床褥上,慢慢身体放松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后来外头有人说话,声音传过来把她惊醒,迷迷糊糊地从床褥上直起身来,也不知自己刚才睡了多久。
她心里想,管它多久,反正自己打定了主意,今天是绝不去伺候那不讲道理的人了,白家那么多听差丫鬟,他爱谁就使唤谁去。此时外头街上,想来人人都高高兴兴的,我为什么在这里和自己过不去?我存了那点薪金,也可以打扮打扮,去街上逛逛,给自己买点开心。
她便走出房间,想打一盆水来洗脸,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逛街去。到了门外,刚好遇上一个丫鬟来找她,告诉她说,「少爷找你,快去罢。」
野儿问,「找我干什么?」
那丫鬟说,「也就是伺候吃饭罢,我看他们把房门关了许久,大概狠狠地睡了一个午觉,后来门打开了,宣副官就拉铃叫人,说要吃的,少爷人倚在床边不能动,也是满口嚷嚷要吃的,还吩咐我和厨房说不要稀饭,要大块的肉。我倒好笑,怎么睡了一觉,却比在外头忙了一天还饿呢?口信我已经送到,我走啦。」
野儿叫住她说,「告诉你,我可不去伺候谁吃饭。」
那丫鬟诧异地问,「咦,你这是闹什么?」
野儿说,「哼,大过年的,我为何要闹?我只是不想挨骂罢了。」
那丫鬟问,「谁骂你?」
野儿说,「不提了,提了白生气。你就去那头说,我有事不能伺候。」
那丫鬟笑着说,「呀,我要是去说,就换我挨骂了,我为什么要白走一趟讨骂?你和石花要好,怎么不叫她给你做一个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