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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道他一定会看。
这像一个笨拙的,隐蔽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游戏。
没有任何目的,就像小孩子在玩敲墙的游戏,咚咚咚地发出声音,只是为了告诉对方——“我在”。
林炽的手指往上滑了滑,李庭言发来最新的一条,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开满了玫瑰花的庭院。
他离开李庭言家的时候,还是冬天,玫瑰根本没到花期。
但是李庭言曾经抱着他坐在窗边,跟他说等玫瑰开了满园,会非常漂亮。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李庭言说,嘴唇轻触碰到他的鬓发,“那时候我想,也许她偶尔会来住,我对于花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如就按她的审美来吧。”
“但等花园建好,她只来了一次。”
他听出了李庭言话语里难得的寂寥,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他只能说,“我也喜欢玫瑰。要是玫瑰开了,我倒是很想看看。”
现在玫瑰真的开了,他却在遥远的异国他乡。
与李庭言隔着茫茫大海。
林炽的手机屏幕咔擦一声暗了下去。
大概夜晚太安静了,顶多能听见窗外的街道上有酒鬼在放声高歌,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充斥着许多念头。
他又想起在芬兰与李庭言重逢的那个夜晚。
现在离那一天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他却像回避一样,刻意地将那个晚上埋在脑海深处。
因为一旦想起,他这样脸皮厚的人,也会觉得浑身发烫。
林炽把玩着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又关闭,他无意识地盯着窗外的月光,好像又看见在北欧那晚,李庭言从楼下望着他的样子。
他记得非常清楚。
那是他跟李庭言分开的第一个月零二十一天。
他有个去北欧的拍摄任务,是去拍一支香水广告。
拍摄行程一共十五天,最后一天,他落脚在赫尔辛基。
赫尔辛基的夜晚对比起国内,安静得实在过分。
那时候才是四月份,路上的冰雪都没有消融,只有路灯幽幽照在地上。
他跟拍摄组们聚餐回来,本来就喝了酒,有点醉醺醺的,回了房间却许久睡不着,站在窗边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最先并没有发现李庭言,只是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空旷的街旁,而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站在旁边,站了许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