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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夏华说:“冬去春来,冬去春又来,冬去春再来就期满了。”说得倒轻巧:冬去春来,冬去春又来。可是整整四个冬天四个夏天,四个欢欣的春天呐!四年!这个青春的时代。他刚迈进青春,而等他获得释放的时候,青春已经消逝。更主要的是这个污点!他是带着污点出去的。国君叔叔以前说过这个污点是任何化学洗涤剂都洗不净的。这都是多么久远的往事啊!而且是不是真的有过这些事?当他还自由自在的时候,存在着时间吗?
夜里夏华被脚上难妒忍的灼痛弄醒了,在噗嗤嗤笑之中,使劲地甩着两只脚。这叫“蹬火轮”是对新来的犯人的杀威和对有过失的人惩罚的残酷手段之一。在他脚趾头缝里塞上棉花,把棉花点着,看他“蹬火轮”而取乐,还有什么“坐沙发”,什么“看彩电”,“金牛地”……“。这是小老鼠干的。他是个意志薄弱的人完全被吓破了胆的干瘪小子。可是据老黄鹏悄悄告诉夏华这是小杜鹃让他干的,这是为什么呢?
“你不是把自己给出卖了吗?”老黄鹂即解释说。可小杜鹃在贼圈里,谁有势力,什么都统统知道!
“我不干,我要告他;”
“老弟,这可不行!和狼在一起就学狼嚎。你还能往哪儿跑?”老黄鹂满有把握地说。
一切都绞织在一起,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夏华心乱麻摆脱不开的压抑和苦闷。
在夏华的新思想萌芽以前,这种压抑和苦闷本来可以比较容易地淡忘掉,但是命运,又偏偏给夏华安排了又一次考验。
判决后的一个星期是夏华二十四岁的生日,这么重要的一天都要在狱中度过。夏华不可能会忘记这一天的。可父亲恳求了那位领导,寄来了破例的“生日”包裹。高坤也写来贺信,这是多么让他感动,但又使他焦躁不安。
二十四岁了,可他有一肚子的委屈。因为他毕竟与他们不同,他不愿意再看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由于委屈,他对一切都怀恨在心:对审判员,检察员,对做了漂亮发言辩护的律师,总之对一切。以对围墙、对窗上的铁条、对癯上的锁,甚至对看守。
‘您们何必来劝我?您,当然……拿了钱来规劝我似,您们又能挥到什么?我不是还照样做牢。
“不过夏华,这究竟是谁的错?!既然落了这个下场,又有什么办法?!
“落到这个下场?!夏华怀有敌意重复了一遍,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义正严词的话。“可是法院……法院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应该看看这儿;”夏华捶了捶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