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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木槿花已经到了花期末尾,花瓣零落成泥,进入休眠期,蒴果开始成熟。
纯白的花瓣铺了一地,将整个梦境包裹在一片柔软纯净之中,耳畔传来熟悉的、轻柔的低语:“木槿花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她不像别的花那么艳丽,默默生长,默默守护,就像……妈妈对你的爱一样……”
重复过无数遍的梦境,台词早已滚瓜烂熟,甚至能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一簇火光蓦地从脚下冒出。
面前温柔的女人突然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他,迅速升腾而起的熊熊烈火扭曲了空气,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唯有两道晶亮的泪痕隐隐闪烁。
所有白花燃烧成了灰烬,飘飞在漫天的烟雾红光中。
美梦再度堕入地狱。
绝望的目光、恐惧的逃离、焦黑的尸体……死亡的气息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层层包裹,无处可逃,直至他强行将自己抽离出这场噩梦——
蜷缩在沙发上的男人倏然睁眼,眼底仿佛仍映着火光,微微泛红,几乎缩成针尖的瞳孔震荡难安。他急喘着气,迫使自己将脑海中的纷乱平息。
明知是场梦,却依旧难以冷静。
四周原本悄无声息,突然传来咔擦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了,紧接着是由上及下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走下楼梯。
水晶吊灯啪地一亮,在幽暗的地下室内洒下靡丽的光线,提着个医药箱的医生准时出现,看见他醒着,说:“你就坐那儿吧,我给你上药。”
柏朝点头,然后脱了上衣。
背后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狰狞的疤痕尚未完全褪去,但得益于悉心照料,比最初时淡了许多。
他有点渴,抓过地上的矿泉水瓶,一口气喝完,嗓子还是哑,像被梦里的烟雾呛着了,涩声问:“今天几号?”
医生往他背上抹着药膏,答:“7号了。”
他被关了五天。
壹号宫的地下室布置得十分奢华,却不是个适合住人的地方,也没有一张可供睡觉的床,只有一个勉强能容身的沙发,他晚上就蜷缩在上边,和衣而卧。
说是晚上,也不一定,没有日光没有声音没有钟表的地方,时间概念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漫长乏味的等待使得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只有当医生来的时候,才能获悉当下具体的时间日期。
黑暗与死寂是摧残神志的最佳搭档,难怪监狱中最严厉的处分就是关禁闭,一般人不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