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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会议室。
彭德宇早年与虞江月有过几面之缘,今日重遇,不得不感慨,岁月不败美人。
虞江月除了神色略显焦灼之外,与他印象中二十年前的模样并无太大差异。
“……大约就是这样。”虞江月叙述完自己亲手尘封的往事,像卸下了一件重担,轻轻地吁出气,手抵着额头,懊恼不已,“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妥当,当时度秋大受刺激,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也心慌意乱,没想过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影响。”
其余人听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爱子心切,原本无可厚非,但倘若代入自己,被家人蒙骗这么多年,即便是善意的谎言,大概也不会好受。
卢晴讷讷地问:“虞先生……他就从来没怀疑过?”
虞江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出许多愧疚,轻轻摇头:“当年我们与杜家的关系尚且融洽,我找到杜远震,让他帮忙封口,他凭借着自己在新闻业内的话语权,抹除了几乎一切与绑架案相关的报道。”
“但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再怎么清理,有心人还是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度秋当然有能力挖出真相,可这根刺在他心里扎得太深了,一碰就疼,他没想过去碰。”
于是至今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杨永健。
在虞度秋的认知中,这件事毫无疑义,何须怀疑?杨永健、虞江月、包括配合演出的父亲、外公等等,都是他为数不多信任的人。这些人共同为他打造了一座参天的象牙塔,他所处的阶层也注定了他生活在高高的云端,又怎会看到地下的脏污、小人的叵测?
一生多疑,却总是输在信任上。
撇开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不谈,虞江月其实考虑得很周到,不光体面地处理了杨永健的后事,甚至出资安顿好了他的家人,巨大的金额足够确保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不可能对绑匪的家人产生怜悯,给他们钱只是为了防止他们以后上门讹钱,又让度秋回想起痛苦的往事。我当时忙着照顾度秋,这些事都是让下属去办的,没有细问,听他们说办好了,就以为这事已经摆平了。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完全没去了解过杨永健的家人过得如何。”
这是肯定的,自己的儿子差点被人害死,虞江月又不是圣母,见到杨永健的照片恐怕都想撕个粉碎,怎会在乎他的家人是死是活。
“直到今天小赵说起那篇报道……撰稿人显然知道内幕,还称度秋为‘杀人犯’,我立马就觉得不对劲,这样颠倒黑白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