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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白说的极为诚恳,且态度谦卑,加上他脸上带着伤。
方才那些围观的百姓,还觉得他忒不是个东西了,现在他们心中的天平纷纷倾斜,顿觉顾家的人太咄咄逼人了。
人家为了保家卫国,都成了裴公公,过继个孩子承继香火难道不应该吗?
再看顾南山全都带了谴责之意。
顾南山看着裴洛白这副惺惺作态,心里冷笑不止,什么在战场上伤了身体?这话鬼都不信,还什么枝枝若起了与他和离的心思,他愿意成全枝枝。
我可去你的吧!
他这分明是想害死枝枝。
啊?他为国伤了身体,占了大义,枝枝扭头就要与他和离,从前的满腔深情岂非全都成了笑话,叫旁人如何看她?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他若是真心想与枝枝和离,绝不会这么做,好个自私的混账玩意。
有他今日这番话,以后但凡枝枝想与他和离,必会受千夫所指,他这是要绝了枝枝的后路,逼着她不得不跟他回去。
“洛白,阿兄不知,今日全是阿兄的错,阿兄给你赔罪,若你不原谅阿兄,阿兄绝不起身。”不就是演戏吗?跟谁不会一样,众目睽睽之下,顾南山眼眶一热,脸上的愧疚都快凝成实质,后退一步,对着他一揖不起。
这下轮到裴洛白被他推到不上不下的位置,他心里堵得更厉害了,刚才还不认他呢!这会他一口一个阿兄,分明在拿长辈的身份来压他。
他敢说不原谅他吗?
今日这顿打,他算是白挨了,还落了个身体残缺的名声,心里真是憋屈得慌,这么多人看着,他只能扶起顾南山,“阿兄言重了。”
“世子说笑了。”就在那时顾南枝姗姗而来,她身披雪白的斗篷,头上带着宽大的帽子,瓷白如玉的脸隐在雪白的兔毛中,半遮半掩叫人瞧的并不真切,只听她嗓音如昆山玉碎,“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我对世子一片痴心,独守空闺等了世子足足六年,此情不改,还请世子千万莫要再提和离一事。”
她眼中掩着霜雪,这个时候跟他提和离,好处都让他占尽了,当她傻吗?
倾斜的日光洒在她身上,给她的裙摆镶了一层银边,衬得她整个人清丽脱俗,裴洛白抬眼看着她,心中一动,嗓音沙哑,“枝枝,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是愿意成全你的,若你想与我和离……”
“世子,是想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以死明志吗?”顾南枝抬眸,她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