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炎黄中文www.yhzw.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黎明温和的乳白色光亮中,杰西醒来了。她脑子里仍然满是不祥的对那妇人的回忆,她感到迷惑不解——那妇人灰色的头发在后面紧紧地挽成了乡下女人的髻,那妇人跪在黑刺莓丛中,衬裙铺在身旁。那妇人透过碎木板朝下看着,闻着那种糟糕的淡淡气味。杰西已多年没想起那个妇人了。现在,刚刚做完1963年的梦(那不是梦,只是个回忆),她似乎被赋予某种超自然的视力,看到了那天的情景。这种视力也许是由压力产生的,然后由于相同的原因又消失了。
可是那无关紧要——不是那件事,不是和爸爸在外面平台上发生的事,也不是后来她转身看到他站在卧室门口时发生的事。这一切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至于此刻正在发生的事——我陷入麻烦了。我想,我陷入了非常严重的麻烦。
她靠着枕头躺在那儿,抬头看着她悬着的胳膊,她感到像只落入蛛网中了毒的昆虫一样茫然无助。她只想再次睡着——这次毫无睡意了,如果有了可能的话——她毫无知觉的胳膊和发干的喉咙属于另一个世界。
没有这样的运气。
附近不知哪儿发出慢条斯理、令人昏昏欲睡的嗡嗡声。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闹钟,她第二个想到的是烟雾报警器。这个想法带来一阵短暂的、毫无根据的希望,使她稍稍接近于真正的清醒了。她意识到她听到的声音并不非常像烟雾报警器,听起来像是是苍蝇,宝贝,是吧?现在,那并非胡言的声音听起来疲倦、懒洋洋的。你听说过夏日的男孩,是吧?嗯,这些是秋日的苍蝇。它们眼下正在著名的律师和手铐玩家杰罗德·伯林格姆的身上举行它们那种世界职业捧球决赛。
“天哪,我得起来。”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她几乎听不出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正是那问题的答案——谢天谢地,不是该死的东西——完成了使她完全清醒的工作。她不想醒来,可是她想,她最好接受已醒的事实,在能做些事的时候尽力多做些。
也许你最好先开始让手和胳膊恢复知觉。也就是说如果它们能醒的话。
她看着她的右胳膊,然后转动已变得迟钝的脖颈上的头(脖颈只是处于半睡眠状态)去看左胳膊。杰西突然惊愕地意识到她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看着它们——就像在看陈列橱窗里的一件家具一样看它们。它们似乎和杰西·伯林格姆毫无关系。她想,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真的不奇怪。它们真的毫无知觉,只有腋窝下一点点地方才开始有感觉。
她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