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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鸣看见过很多种睡着时候的姜亮点,最喜欢的是他噙着眼泪委屈巴巴的样子。而现在的姜亮点,呼吸渐趋平稳,眉眼舒展,和以往都不同。晁鸣从口袋里拿出一串东西。黑石头项链。把浴缸里的姜亮点抱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滑落的。拉下被褥,晁鸣把手贴在姜亮点的脖子上,感受到脉搏小小地跳动在他掌心。再然后,他把项链戴到姜亮点的颈上。
“你不是不要吗。”晁鸣说。
那次把姜亮点弄伤后晁鸣就不由分说地强制把项链戴在姜亮点身上,他也没再反抗,乖乖地戴着。
晁鸣将病床外的栏杆重新竖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自从姜亮点被送到医院后他就没再离开过,主要是对哥哥不放心。而晁挥现在应该在家照顾从文玲,这几天他来医院的时候状态也还较正常。晁鸣出来得急,既没带电话也没带现金,只有腕上戴的一只手表。
姜亮点已经睡得很深,晁鸣离开的时候他还模糊地发出一声呓语。
三楼护士站有两个小护士在值班,晁鸣挑了个正在打瞌睡的。
“你好。”晁鸣敲敲她面前的桌子。
护士抬头,对上晁鸣的眼睛。
“可以帮我个忙吗?”
……
晁鸣到鼎苑的时候天还没亮。
整间房子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却还是能闻到股股焦糊味道。一楼没什么变化,二楼卧室被烧得严重,好在被发现得及时,临近卧室的书房门被熏黑,里面的东西倒也还完好无损。
那天察觉不对劲的是晁挥,他正怒不可遏地要拽晁鸣回家,直到突然闻见怪味,他们才反应过来是楼上着火了。
接着晁挥松劲,晁鸣冲上楼。
晁鸣去书房拿了身份证和存折,又返回卧室。当初晁挥把这房子送他的时候他嫌卧室不够大,找人将卧室和旁边的两间客房打通,以至于床的位置离卫生间和门的距离够远。他四处打量,大床和主窗无疑是着火点,现在黑得不成样。但的确庆幸于此,虽然两道门都被反锁,门锁却没有被烧坏,用钥匙就能打开。
疯子。
回忆起姜亮点的所作所为,晁鸣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