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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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慷慨,不大方,不自在……她提不起,也放不下,她不要风度,不想慷慨高歌,也不要做女中豪杰……她想家,想鹏飞,想自己所抛掉的幸福……她哭得整个枕头湿透湿透,哭得双眼又红又肿,哭得肝肠寸断寸裂。她觉得自己不只是个“无脑人”,也成了个“断肠人”了。
她哭着哭着,哭自己的“愚蠢”,也哭自己的“聪明”,哭自己的“大方”,也哭自己的“小气”,哭自己的“洒脱”,也哭自己的“不洒脱”,哭自己的“一走了之”,也哭自己的“魂牵梦萦”。她就这样哭着哭着,忽然间,床头的电话铃响了。
她本能地拿起电话,还在哭,她的声音呜咽:
“喂?”
“灵珊?”是韦鹏飞!
“喀啦”一声,听筒掉落在桌子上。好一会儿,她不能思想,也没有意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瞪视着那听筒,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他怎会知道她在这儿?慢慢地,她伸过手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听筒,放到耳边去,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喂?”
对方一片寂然,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把听筒轻轻地、慢慢地、小小心心地放回到电话机上。她就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瞪着电话。心里是半惊半喜,半恐半惧,半期待半怀疑……只等那铃声再响,来证实刚才的声音,但是,那铃声不再响了。她失望地闭上眼睛,泪珠又成串地滴落,怎么了?自己不是要逃开他吗?为什么又这样发疯发狂般地期待那电话铃声?
有人在敲门,大概是服务生来铺床了。她慌忙擦掉脸上的泪痕,走到门边去,所有的心思都悬在那电话上,她心不在焉地打开了房门。
蓦然间,她头中轰然一响,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门外,韦鹏飞正挺立在那儿,眼睛亮晶晶的,直射在她脸上。她呻吟了一声,腿发软,身子发颤。韦鹏飞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袄,他把门关上,把棉袄披在她肩头,他暗哑地,温柔地说:
“以后你要上阿里山,务必记得带衣服,这儿的气候永远像是冬天!”
她闪动着睫毛,拼命地咬嘴唇,想要弄清楚这是不是真实的。然后,一下子,她觉得自己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温暖的、熟悉的怀抱里去了。他的声音热烈地、痛楚地、怜惜地、宠爱地在她耳畔响起:
“傻瓜!你想做什么?做大侠客吗?把你的未婚夫这样轻易地拿去做人情吗?”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里,闻着他外衣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