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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汁液。接满了倒入大盆,放在太阳底下晒透。变成淡褐色之后,用大锅熬开,再晒干,就成了黑中泛黄的大烟膏,不干不硬不脆,凑近了一闻,有股子煳芝麻的香气。血蘑菇抢下燕巴虎的地盘,收了大烟,熬成大烟膏,包上油纸,整整齐齐码放在背阴的屋子里。他吩咐手下带着上等大烟膏去拜山头,报上金蝎子的匪号,出货比燕巴虎低了一成,买卖搁一边,为的是交朋友。经过这一番折腾,血蘑菇彻底在江北站稳了脚跟。很多土匪都听说了金蝎子的匪号,相传此人手段了得,黑的黄的两路买卖通吃,出手阔绰,还挺够朋友,但是极少有人见过他。只因血蘑菇深居简出,整天躲在山上拜金灯老母,从不轻易抛头露面,对自己的过往一字不提,更让手下崽子和同道觉得他高深莫测。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马殿臣的绺子越来越大,势力渐渐覆盖到了江北,探得一只眼的金蝎子就是血蘑菇,亲自率四梁八柱过江,放火烧了南甸子的大烟田,赶跑了烟农,又追得血蘑菇东躲西藏,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狼狈。血蘑菇暗暗发狠:“搁从前我得喊你马殿臣一声叔,如今你马殿臣非把我赶尽杀绝,那只能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马殿臣的对手,明着斗不过就来暗的,重金买通孤山岭上的土匪,打听出马殿臣要去二道沟砸许家窑,便给许大地主通风报信,事先布置埋伏,来了个关门打狗,将马殿臣生擒活捉,押入省城大牢等待处决。
马殿臣这杆大旗一倒,孤山岭上的四梁八柱和一众崽子均作鸟兽之散。血蘑菇这才得以喘息,又把南甸子的烟农挨个儿找回来,再次恢复了烟土生意。经历了这些年的诸多变故,血蘑菇的为人更加阴郁隐忍,对金灯老母的供奉更为虔诚,拜完金灯老母,他就躺在牌位旁边抽大烟。耗子都喜欢闻大烟味儿,上了瘾断不掉。过了这么一阵子,血蘑菇说金灯老母又给自己托梦了,此后带着手下钻金眼子,调耗子兵拿疙瘩,得到的金子比以往多出数倍。
他手下的崽子们叹服不已,觉得这位大元帅整得挺玄乎,说不定真有些道行,更加死心塌地给他卖命。没出半年,这一伙金匪再次发迹,鸟枪换炮,置办了许多快枪快马,把持着江北十几条金脉。血蘑菇的喷子硬、管儿直,自然局红,金子越挖越多,匪号也越来越响。他的话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连多少天不说一句话,偶尔说句话还云山雾罩的,谁也整不明白,没事就给金灯老母烧香。过去的匪首大多沉默寡言、故作高深,为了不让别人摸透自己的底细,他手下的金匪也对此见怪不怪。烧完香磕完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