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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的把手太过用力,手心都冒汗了。
白雪岚说,「你只管随便推就是,打了吗啡,就算碰了断骨的地方,也觉不出疼。你把我当玻璃似的,我反而憋得慌。」
宣怀风反问,「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你把我当玻璃的时候可不少,现在知道被人当玻璃的感觉了?」
白雪岚好笑地说,「我还自作多情,说你这样优待我,弄了半天,是要我得一点报应。」
宣怀风说,「要说我趁着你受这样严重的伤,还希望你得报应,那我的心也太坏了。只是既然适逢其会,你多少体会体会,以后管束我时,贵手稍稍高抬那么一点,不算过分吧?」
白雪岚呵了一声,说,「很好,很好……」
宣怀风听他这喃喃的语气,似乎藏着别的意味,不由有些懊悔。自己只是随口和他说话,其实对于从前的事,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如果让他以为自己怀恨在心,添了心结,反而不美。
宣怀风试探着问,「什么很好?」
白雪岚脊背歪靠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石板路缓缓延去,远处自己小院的海棠叶样式门,是那样熟悉,虽仍在阴冷的天气里,却像只要闭上眼睛,就能闻见夏日里太阳晒过的石头和青草融合在一块那种微鲜微暖的气味。
他不由闭上了眼睛,用力一嗅,嗅到的却是一股淡淡的医院消毒水气味,不知是自己身上还是宣怀风身上发出来的。而消毒水气味里,又带着一股轻轻软软的极干净的味道。不必问,这一定从宣怀风身上而来的了。
白雪岚很满足似的,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有种想好好睡一觉的轻松。忽然轮椅停下,有只手摸到他下巴上,来回摩挲了两下,问,「你要睡了吗?」
白雪岚被摩挲得舒服极了,轻轻嗯了一声。
宣怀风又揉了他的下巴两下,说,「对不住,我接了任务的,要你保持清醒才行。我们还是说话解困罢,你刚才说很好,到底什么很好?」
白雪岚说,「你握着我的手。」
宣怀风问,「什么?」
白雪岚说,「我的回答,要你握着我手的时候听,你才能明白。」
宣怀风说,「唉,一个伤患,还有故弄玄虚的心思。」
虽如此说,还是听话地走到他跟前,半弯了腰,温柔地握住他的手,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白雪岚回答,「我说很好,是因为你说以后我管束你的话。」
宣怀风说,「我更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