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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来到研究所的时候是韩夕颜接待的他。当韩夕颜把颜渊的档案未经许可就交给孔子的消息传到嘉靖组的时候,凌墨当场就摔在了康熙组的电子考勤上,造成了不小的赔款。凌墨整理了妆容,亲自赶到了现场。他分明看到了韩夕颜拿着他的工作卡,正要开启第16时空某试验用梵天模拟小宇宙,就顾不得礼教和颜面,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韩夕颜,当着孔子的面就哭了个梨花带雨,弄了个衣冠不整。
“赔不起了啦,把我卖了也赔不起了啦!”
凌墨以非暴力手段把自己的工作卡弄了回来,又卖萌撒娇连哄带骗地取消了韩夕颜今年的所有权限。然后他整理了仪容,像个君子一样向孔子行了儒生之间的礼。孔子似乎不太明白眼前这个穿着又薄又透的白色纱衣看着很女实际上应该是男性的后生是怎么个意思,也就入乡随俗还了一个一样的礼。凌墨看到了孔子胸前挂着一个跨时空通讯设备,他没敢问什么,只是陪着孔子谈了些天气吃饭之类的山海经,甚至不敢提学问。眼看着孔子对他放下了戒心,可以慢慢聊一些实质性的内容了,古稀天子维护小队替他们祖宗讨债来了。凌墨连颜渊的档案也没来得及回收,就被拉去据理力争了。
现在,只有韩夕颜陪着孔子了。孔子说了一些颜渊的阴间故事,譬如陈蔡之间的孔门火锅、剑阁望乡台下了魏文帝的绝食火锅、文庙碑林里林仙子带来的咖啡火锅。这些故事里,颜渊始终都在。可是细想起来,他好像又不在。孔子也曾经问过弟子们,有人记得颜渊,有人不记得。子路记得颜渊那时候在场,伯牛却说好像没有颜渊这个人。时间长了,总没有定论,就连孔子自己都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然而,项链上的电子光始终提醒着他这不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产物,也不是现在地府的科技。一些新鬼科学家很热心地修好了它,他们为自己的技术感到自豪,却没有谁在意孔子内心的哀而不伤。
月黑风高,弟子们各回各庙睡大觉去。孔子独自一个去了三生石。没有谁知道他和林仙子说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孔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些意志消沉,林仙子也不再喜欢吃海盐蛋糕。孔子不再思念颜回,也不再碰他的七弦琴。弟子们有空的时候就来围着他说话,谁也不敢再提什么火锅。
遥远的时空,无垠的宇宙,孔子独自在真空环境下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回来以后依然是这个时间节点,这个他有所归属的时与空。回啊,是回不来了。我,可以去见他。手环上的指示灯提醒着他,孔子背着弟子们独自来到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