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面馒头弟弟抱着他一条手臂,神色紧张。
孚光将符咒点燃成灰烬。
他从口袋中取出四只药剂瓶,摆放在桌面。
“你哥哥的身上,有奇奇怪怪散发光芒的图案吗?”
弟弟找了一遍,摇摇头,“没。”
孚光了然,这人没被带走,身上还没打上锁魂符咒,所以不是傀儡,只是受到药剂副作用的毒害。
他给那人盖上被子,摘下眼罩。
那人感激地望着他。
一是因为身上的痛苦减轻,一是因为他为他保存了颜面。
“来索要他的人怎么说?”孚光站起身。
“说我哥生了治不好的怪病,他们能给他续命,只要我哥肯买他们的保险,然后喝他们给的药,我没信他们的。”白面馒头已经不受药粉影响,脾气温和下来。
“你的眼睛长的好看,我信你的。”他补充一句。
孚光微微一笑。
“这四瓶药剂,每天服用一次,一次半瓶。”他看了眼桌上的药剂,“痊愈之前,记得不要说谎。”
弟弟嘴半张着,显然被那只符咒,还有所谓发光的图案,以及痊愈和谎言这种话术给弄懵了。
“这…………”他喃喃道,“这是神明的降罚吗?”
“不,”孚光面容冷峻,“这是恶魔的回光返照。”
他沉了脸,转身准备离开。
弟弟忽然叫住他,“唉,我哥真能好吗?”
孚光点点头。
弟弟连忙擦擦手,上来握住孚光的,“这里不止我和哥,还有别的人有这种怪事,你们人手不够,我可以帮忙。”
“那就劳烦你劝说周围大家街坊,别随便跟着拿棒棒糖的陌生人走。”
温德尔坐在窗台上,插了句嘴。
弟弟吓得大喝一声。
“别这么惊讶,小朋友,”温德尔没开窗户,“下次把窗户修高点。”
弟弟缓了缓,然后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
“力所能力即可,不用太强求,”孚光道,“多谢,照顾好你哥。”
他走出这栋房子,听到身后传来电话忙音。
“歪?歪?你们不用来了,没有抢劫的,没有砸门的,什么都没有!啊对对对,我报假警,别来了!”
孚光:…………
温德尔从窗户上跳下来。
他手中袋子已经快空了。
“这条街没问题了,”他笑道,“我每家每户每个人都精准调查完毕,全部解决。”
“都这么配合吗?”孚光:“你怎么调查的?”
温德尔神秘一笑。
孚光心里一凉,侧耳仔细听了一下。
警笛声由远而近。
孚光:…………
“来了三辆。”
“那我们撤。”
两道白雾升起,两人站立的位置瞬间空无一人。
…………………………
温德尔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
“热搜第一,挂了四个小时了。”
《一男子强迫多市民吃下味道奇怪的蛋糕,并当场表演说谎鼻子会变长,吓哭幼儿》
据报道,有一名身着月白色军装的男子强行入室多次,称公益活动要求住户吃下他手中的蛋糕。
该男子似乎并无伤人意愿,只损坏了部分私人用品,影响不大但恶劣。
梵客兹大区第一精神病院称,最近并无丢失病患。
姑且认为是某种不具备道德的行为艺术。
有市民反应称该男子走后,怪象感逐渐消失,具体情况跟踪报道。
孚光叹了口气。
“别担心,孚光先生。”
“我不担心。”
孚光抬手敲响一栋别墅的大门。
这里在荒郊野岭,暂时不会受警方影响。
乌晴会帮他们引导舆论,等这件事的公益性成立,就可以借助热度提高效率。
别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男人面容阴沉地站在门边。
“您好,我们想请问一下……”孚光开口。
男人打断了他。
“我都明白。”
然后他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欢迎光临,”他的口吻像是刚刚经历了葬礼,“亲爱的,魔法师先生们。”
温德尔:?
孚光:…………
男人做个“请”的手势,将两人引进门中。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错落的位置有些怪异,像是经历过改造。
他的桌上放了三杯红茶。
“我猜想两位会莅临,”男人微笑道,“很巧,我刚刚扔掉了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