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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开朗。
这或许就是道家说的,时机到了。
他突然就通透了。
他需要去战、去拼,他需要去坐那把椅子。
永宁侯说得对,皇上走得越来越偏,大周百姓迟早会为此受苦。
而且,不止天下千千万万人,更是为了那两个人。
一位是他的生母,她遗忘了二十年。
遗忘使她不再痛苦,但人生的经历,那些喜怒哀乐的记忆,组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记忆让人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也会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让人有所依,有所归,而不是如一片浮萍,飘飘荡荡。
林繁想,比起漂泊,母亲一定更希望能想起所有。
而恢复记忆的方式里,有见熟悉的人,还有去熟悉的地方。
他得让母亲回到京城中,去她曾经生活过的东宫。
想要奉养母亲,仅仅是“定国公”是不行的。
更何况,以皇上、皇太后对他的防备,这定国公也很难做。
另外一位,是秦鸾。
如果不想让他的钟情成了秦鸾、以及永宁侯府的负担,他就必须披荆斩棘。
若不然,哪怕永宁侯毁去先帝遗诏,坚持不掺和这些事,秦家都会风雨飘摇。
命中注定踏枝而起的秦鸾,他得让她做那只凤凰。
碧梧栖老凤凰枝。
那是只凤凰,他就得成为梧桐。
她要居凤宫,他就给她造凤宫。
唯有如此,才对得起他的一片真心。
“您先前问,我是不是她的夫君,”林繁看着母亲,轻轻笑了笑,“我还不是,但我希望以后会是。听说,她在观中时,您很照顾她,也很喜欢她,我们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