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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热毯,轻轻吁了一口气。钟越听见她睡下了,便说:“我关灯了。”爬起来关灯。十来二十年的老房子,虽然钟越后来又大肆翻修过,开关还是设在门口。
俩人守灵都累了,一夜无话。何如初睁眼时,钟越已经起来了,地上的被子枕头等物也不见了,收拾的干净利落。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连忙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出来时,见大家围在一块儿,商量火葬等事。有老人说停灵最少要停三天,所以火葬便定在三天后。小城里的人们响应政府号召,接受新的丧葬方式,但是还是保留一定的原有的风俗习惯。
这几天钟越联系殡仪馆、灵车、宾客等事情,忙得团团转,也顾不得她。她帮忙看着烛火,处理一些零碎事情,有亲戚朋友来就帮着王婶一起接待,端茶送饭什么的,也没得清闲。火葬过后,诸事差不多了,俩人才有了喘气的功夫。
钟越捧着骨灰放在遗像后面,忙碌过后真真切切意识到奶奶是永远走了,怔怔站在那儿,心里麻麻木木的,好像是痛,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痛,只觉得眼睛干涩,喉咙堵得难受。
何如初见了也跟着难受,拉过他说:“我煮了面,一起吃点。”王婶这些天连续操劳,又有了年纪,今天早上病倒了,家里人接了她回去养病。到了吃饭时间,她便凑合着下了点面条。
俩人随便吃了点,她拨弄着筷子说:“我该回家了。”一个人招呼也不打,跑出来这么多天,何妈妈早急了,天天打电话问她干什么去了。她一个劲儿地敷衍,说朋友家里有人去了,她帮着料理料理。何妈妈听了,虽没怪她,却说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帮一两天就尽心了,人家家里出事了,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催着她早点回来。
钟越听了,放下筷子,说:“这边的事忙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可以交给亲戚朋友。既然这样,我跟你一块回家,然后再回北京。”他想俩人既然在一块,也应该上门见见她妈妈。
她有点吃惊,问:“你跟我一块回家?”她还以为丧事完了,他们也就该分开了,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表露什么。
钟越见她那种表情,想要跟他撇清关系似的,有点不悦,问:“有什么问题吗?”她呆了呆,忙摇头:“没有没有。”低头喝汤。钟越便说:“那你收拾收拾,我们等会儿就走。”她愕然,“这么快?”钟越点头,“反正也没人了,再待有什么意思。”再说孟十一天几个电话催他,他得赶紧回公司。
何如初心想,他在这里只会触景生情,离开也好,于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