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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中心出来,俞锐看眼走廊上方悬挂的数字时钟。
晚上十一点,顾翌安乘坐的航班,已经在三小时前起飞。
连续好几场抢救,他都没觉得累。
但此时歪靠在墙上,脑子是沉的,混身血液像凝固了一样,他感觉全身气力都被抽空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睫毛垂落,冷白灯光照在他脸上,眼睑覆落两扇沉甸甸的阴影。
又过许久,俞锐听见身后有人陆续出来,这才起身往办公室方向走。
忙碌到半夜,病区已经恢复以往的井然有序。
推门开灯,俞锐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伸手想要挂回到衣帽钩,眼皮轻抬,视线正好触及那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衣服上那片被他攥过的皱褶还在,看起来依旧突兀。
白大褂和手双双悬空,像是什么都忘了,俞锐就盯着那处皱褶发呆,久久地,一动也不动。
侯亮亮从急诊回来,路上刚好碰上陈放。俩人正说着话,前方办公室门忽然被拉开。
紧接着,一道人影飞奔过来,疾速从俩人中间的缝隙穿过,速度快到等他俩转过身,视线也只捕捉到走廊拐进电梯厅那片飞起来的衣角。
侯亮亮瞪着空气,满头问号:“是我眼花吗?刚那人好像是俞哥?”
“哼,不是他还能是谁,飞机都快飞过太平洋了,他就算跑出个奥运冠军来又顶个屁用,甭管他,让他自个儿找地儿哭去吧。”陈放扯动嘴角,风凉话说着也不嫌塞牙。
俞锐自己也知道没用,可他根本压抑不住那股冲动,哪怕人已经走了,可脑子里还是摆脱不掉冲向机场的想法。
雨早就停了,夜色也很深,临安路再无拥堵。
黑色越野化作一道迅捷的身影,如疾风刮过,飞速卷起落满街道的梧桐树叶。
俞锐照旧踩着最高限速,一路畅通无阻,直奔上高速。
到达已是凌晨。
忙碌整天的机场,此时已趋于安静,除了夜班机还在办理登记手续,其他值机柜台都已经熄灯关闭。
轮胎摩擦地面,“呲——”一声,车子刹停在航站楼门口。
俞锐抓过副驾驶上的西服外套,迅速熄火下车。
机场保安大叔看到他,追在他身后,挥手叫喊:“唉——,这里不让停车。”
俞锐脚步没停,胳膊往后一抬,直接把车钥匙扔给对方:“有劳了叔,我赶时间。”
保安大叔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