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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牧旷达询问牧磬怎么没去修史,牧磬便答道今日休假。父子二人自打从前就是这般,就像以往,牧旷达问学了什么,牧磬便一一作答。段岭知道牧旷达现在还不知道牧磬真正的爹是谁,不禁心生感慨。
他不住端详牧旷达,这一年里,牧旷达似乎老了许多,身形也佝偻了些,方才他进来时,段岭差点没认出来。
一国宰辅,头发已花白,不知是入夜灯光还是别的原因,更显得颓废了不少。
牧旷达问了不少段岭治理邺城之事,段岭便一一作答,未有隐瞒,牧磬突然问:“昌流君呢?王山,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段岭看了牧磬一眼,再看牧旷达,牧旷达却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先前告诉你王山会回来,你不信,现在信了?”
牧磬皱眉道:“可他在哪儿?”
武独开口答道:“他很快就回来了,现在不能告诉你,待他回来后,你可问他。”
牧磬只得不再问下去,段岭发现牧磬还是和从前一样,毫无心计,看来入朝为官的修史,也仅仅是抄书而已。
饭后,牧旷达示意段岭跟着自己来,段岭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接下来他如何应对,将直接影响到最后的局面,但这一切他都已经想好了。
牧旷达带着他,从后院上了书阁,这曾是长聘与牧旷达议事的地方,如今长聘不在,牧旷达再无人能密谋,段岭敏锐地感觉到,这也许对于自己,也是一个信号。
武独守在书阁下,段岭进去后,关上了门。
他还没有坐下来,牧旷达便说:“你想说什么,说吧。”
段岭深吸一口气,走到牧旷达身前,跪了下来,伏身,颤声道:“我并不知道昌流君的任务。”
“为师以为你是足够聪明的。”牧旷达淡淡道。
“徒儿当真不知道。”段岭说,“徒儿错了。”
牧旷达又说:“那夜郑彦夤夜归来,我就知道不对,特地让昌流君前去提醒你,你居然这么想不开,直到现在,还想骗下去么?”
段岭不敢起身,跪伏在地,心中一惊,牧旷达全知道了?不应该啊,蔡闫没有理由告诉他,除了蔡闫之外,应该也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才对。
段岭心念电转,低声说:“徒儿……确实想过押这一注,但是……只是一个念头。”
这话一出,牧旷达的态度微妙地变了。
“你险些就押中了。”牧旷达冷淡地说,“大功一件,高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