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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爹提早举行婚礼,大姐与我频频通电话。她很紧张,老怕爹给狐狸精迷得不省人事,我非常耻笑她。
结果她与大姐夫回香港参加婚礼,回来之后,音讯全无。这回轮到我着急,我追问:“爹好吗?”
“爹爹要将老房子卖掉!”大姐说,“而且已另在石澳盖了层平房,他既年轻又时髦,都不像以前的爹了。”
我放下心来,“太好了。她妻子呢?那只狐狸精是黑是白?她有什么法宝?你们斗法结果如何?”
大姐沉闷良久,“不,她并不是一只狐狸精。”
“啊?”我意外了。
“她出身很好,只是以前结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
“这也不稀奇,难道爹还能娶一个十六岁的黄花闺女不成?”
“爹真的爱她,可以看得出来。”
我笑,“所以你们失望了,你们期望着看到一个妖冶的掘金女郎……”
“不,震中,你的地位因此更加不稳了,我看你农历年总得回去一次才行。她才三四十岁,如果生育的话,震中……”
“大姐,我说过了,我不打算争太子做,你替我放心。”
大姐沉默了。
“她可美丽?”
“美。”
要一个女人称赞另一个女人美,简直是骆驼穿针眼的故事,我纳闷起来。
“那就好了,妈妈去世后,爹一直不展颜……爹是个好人,他应该享这晚年福。”
“震中,”大姐说,“问题是,爹现在一点都不像晚年的人,他风度翩翩,身体壮健,依我看,连你大姐夫都不如他呢。”
“真的,那太好了。”我身心中高兴起来。
大姐懊恼地说:“他自那女子处得到了新生命,他不再需要我们了。”
“胡说,大姐,我们还是他心爱的子女,当然他是爱我们的,况且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各有各的生活,也无暇陪他,我们应当替他庆幸。”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本来他已接近半退休,香港一些事务本想交给你大姐夫,可是现在他又东山复出,把几间公司整顿得蒸蒸日上,简直宝刀未老。”
我快乐,“太好了,如此我又可以脱身,否则他老催我去坐柜台,闷死我。”
“他问你什么时候娶妻。”
“我?”
“是,你。”
“万事俱备,独欠东风。”我补充一句,“东风不与周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