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讨好她,尽他所能得满足她。
得夫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归晚笑了,笑得娇柔,笑得傲慢,笑得轻狂,她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她得到了一切,又好象什么也没得到,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连自己都糊涂了。
手还是冰凉的,她伸出手,凝视自己的纤纤十指,忽然注意到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跟她的肌肤一般,晶莹剔透,白玉中还带着红色的血丝般的花纹,手一抬,就轻轻流动,活的一样。一般人根本设想不到,这个镯子是用天下闻名的白玉羊脂精心打造出来的,更珍贵的就是它的红色流丝,大琼国的贡品——红吟羊脂镯,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个镯子的价值可以让全京城的人活三个月,多么珍贵,多么奢华,多么的讽刺啊。
情不自禁,她这半月来时常想起姚萤。
那个入了深宫的女子,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归晚轻逸出一身叹息,弄不清自己的想法,这半个月来,她多少已经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对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恨是恼还是无奈了。
听说姚萤被选入宫,极受宠爱,仅半年时间,已经是贵妃了。但是宫内的权利斗争,她似乎还没办法完全适应,全靠楼澈做她的后盾,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巩固权势。
她是怎么想的,感到愧疚,所以为自己的情人找一个不比自己逊色的妻子,难怪自己当初接到御旨赐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竟是这样的内因。
而她那温文的丈夫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权势的差距,不得不放手,却又心甘情愿为她玩弄权术,这算不算成也权谋,败也权谋呢。
……一切都是乱,不明白是乱,明白也是乱。
不理是乱,理了还是乱,有可能还是乱上添乱。
不想了,不想想了,心,烦了。
只手撑起身子,轻轻揉揉有点发酸的腿,她撩起散落的发丝,对着明净的水,整理自己的仪容。
楼澈走到自家的后花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景。
清水伴着玉阶,玉阶上坐着归晚,正对着清明如镜的水拂弄头发,自然优雅的动作,绝美动人的容颜,真是芙蓉面,玉柳姿,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
自己的妻子有多美,他是知道的。
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自如。
他亏欠她,欠她一个幸福,所以他极尽所能,从别的地方弥补她。
他承诺她,满足她所有要求,在她需要幸福的时候,他愿意像哥哥一般,给她自由,让她高飞。
走到归晚的身后,温柔得唤她:“归晚”
倏的回头,在看到他时,归晚露出一个如花娇艳的笑容:“夫君大人。”
这是新婚后,给他的专称,夫君是身份,大人是地位,多么贴切的称呼。
楼澈闻言,笑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习惯她这甜美的叫唤。
“在家很闷吧?”半个月来,每天都有达官贵人的夫人来访,他知道她处理的很好,她有她自己一套对付世俗的办法,甚至还游刃有余。
跟在宫里的那个柔弱女子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那样纯真,比起娇柔的外表,她应该有着更自我,更坚强的内心吧。
看着她略带询问的眼神,他建议:“我带去你出去逛逛,如何?”语音里带着宠溺。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归晚心里雀跃不已,忙支起身,站起来,很老实地回答:“我早就闷了,可以出去吗?去哪?”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楼澈笑语:“今天外面很热闹,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