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乱结束了!这是我唯一能给出的结局,所以不会再写一个悲剧或者喜剧出来,也不会再有下部。
我始终觉得人生就是如此,如同归晚的处境,后有不可退的城墙,前有迫面而来的重兵,远处,却有着温暖和希望……
这一箭之下,射的是耶历的柔情与雄心的纠葛,他既恨且爱,悲喜交杂,耶历曾经对归晚举过箭,但都因不舍而放下箭矢,那么这一刻,这一箭,到底会不会射到归晚,或者会在那一份柔情之下,他会射偏,城楼之上,军师可否会因为对林瑞恩的愧疚之心而救弟子最爱的女人,更或,远处的楼澈看到箭射归晚,会不会当场忧愤欲狂……这一切一切,我只能在这里划上一个句号,准确来说,是省略号……
同样的窗口,不同人从里望外,都会看到不同的风景,有的是地面,有的是天空,我的省略号,也给不同的人去看不同的结局。
有许多的人对我说,给归晚和楼澈一个幸福的结局……什么是幸福?远离庙堂,避世而居,每日看日起潮落,那便是幸福?我困惑许久,想了又想,思考地多了,竟然在梦中也回想这些,梦中所见,归晚与楼澈于千君万马中,一个被困孤城,一个千里援兵,两两想望,恍然醒悟……
那一瞬对人生来说的确太短,而人生对于这苍穹来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戏中文,梦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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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飞入寻常百姓家(一)
天载五年春,漳州老将白巍领兵十七万挥师北上,解督城之围,弩王耶历被迫退兵。戍边停战两月余,启陵与弩族言和。耶历却在谈和期间再度整兵南征,白巍大败,在督城外损兵八万,退守桐戍,弩王英武,紧追不舍,先后连下三城,白巍一夜白发,自刎于西州。
郑锍大为震怒。舒阀值此时自荐,无奈之下,郑锍命舒豫才为将,在西州领兵,阻弩王耶历南征步伐。舒豫才方及弱冠,天文地理无所不精,尤擅兵法。其手段残忍,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弩王对其也莫可奈何,两人在西州对峙五年,大小征战近百场,戍边百姓苦不堪言。天载十年秋,弩王耶历身感不适,遂退兵。同年冬,两国和谈,西州之外,桐戍,图轮番,督城三地割让弩族,两国休战。
玉督之战持续五年,启陵皇帝郑锍忧虑过甚,恶疾缠身,病情时好时,太医束手无策,正值万物回春,百花怒放时节,两国休战调养民息,郑锍却在此时病入膏肓,药石罔顾。
“娘娘,娘娘……”宫女急步跑进殿中,皇后半瞌眼依在帐前,被这喊声一惊,猛然睁开眼,眼中掩不住露出些无措:“是皇上那……”
“禀娘娘,皇上急召,太医……太医说请娘娘快去,再晚可就迟了!”
皇后深锁眉宇,掠了掠鬓发,就在那一掠中,她的神情闪过哀伤,仅仅一瞬就消失无影,站起身,她吩咐道:“快请羽林军统领到宫外候旨!”贴身宫女快步跑了出去,皇后轻轻一叹,带着一众宫婢侍卫,急匆匆地往御乾殿。
御乾殿外古木参天,春日融融的阳光洒在枝丫间,嫩绿如翡翠,只是走近了,鼻尖窜进浓浓的药味,阴郁随着药香散在春荫中。皇后踏进殿中,凝神看去,那殿内用琉璃采光,只把光线剪成了一束一束,那形态像是女子高盘的发髻之上垂下的发,极具风情。
进出这殿中也不知有多少次了,可是这一次,她就如同第一次来这儿时一般,忐忑不安,心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喊,心直跳,欲跳出胸膛。殿内空旷深幽,没有半点声音,知道皇上只传唤了她一人,屏退左右,她慢慢走入内殿。
“是皇后吗?”重重幔帐后,一道低沉的声音轻唤,音质低醇,仿若击筑之乐。
“皇上,是臣妾!”
帐内人似乎叹了口气,又似乎没叹,皇后低垂着目,脚下平滑如镜,她的群角曳过,留下一道轻轻的影。
“扶我起来!”郑锍道。皇后忙上前,挽起帐帘,半坐在床边,伸手扶起郑锍,将绣枕垫在他的身后,帐内弥漫着一种熏人的龙诞香,扑鼻而来,她一阵头昏,待看清帐内情形,心下一惊,鼻间的酸楚浓郁起来,她几乎要落下泪,口中不由轻唤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