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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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这些个当下之间并非相互关联。
她在拉格比府住到第二个冬天时,父亲对她说:
“我希望,康妮,你别让这种处境给弄成个demi-vierge。”【6】
“Demi-vierge!”康妮含糊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呢?”
“你如果喜欢这样,当然没什么不行的!”父亲急促地说。
和克里福德独处时,他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
“我觉得康妮不适合当个demi-vierge。”
“半处女!”克里福德很明白地将这个法文词翻译成了英文。
他想了想,脸刷地红了。他生气了,感到受了冒犯。
“怎么就不行呢?”他生硬地问。
“她越来越瘦了,干枯了。她不应该这样的。她不是个鱼干儿似的女孩子。她本是一条健美的苏格兰鳟鱼。”
“当然,是一条没有斑点的鳟鱼!”【7】克里福德回敬道。
他想过后对康妮说说她的守活寡状况,可他就是说不出口。他跟她既亲密又不够很亲密。精神上他跟她十分默契,可肉体上他们没有共鸣,谁也不想谈论肉体上出格的事。他们父女俩是精神上亲密,感触上绝缘。
但康妮猜的出她父亲对克里福德说了些什么,克里福德心里有什么想法。她知道他并不在乎她是个守活寡的女人还是个风流女人,只要他什么都不知道或没人告诉他。反正是眼不见心不烦,就当什么事也没有罢了。
康妮来拉格比府已经快两年了,日子过得恍恍惚惚,只顾一门心思扑在克里福德身上,照顾他,帮他写作,主要是他的写作。两人在这方面不谋而合。他们讨论着,苦心孤诣地做着文章,凭空感到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着。
生活就在虚幻之中存在着。其他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拉格比府,还有仆人们倒是存在,但像幻影,并不是真的。康妮到邸园和毗邻邸园的林子里去散步,喜欢那种寂寥和神秘。秋天蹬着褐色的落叶,春天掐几朵报春花儿。可这一切都像一场梦或者说是真实的幻影。橡树叶子在她看来就像在镜子里摇曳一般,而她自己则像故事里的人,她摘的报春花不过是幻影,或者说是回忆或文字。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没有触动,没有接触。有的只是与克里福德在一起的生活,没完没了地编织着文字的网,编织着意识的细枝末节,这就是被马尔科姆爵士说成空洞无物、流传不下去的小说。为什么要确凿有物,为什么非要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