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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决然说:“我们去燕京。”
应决然沉默了一会儿,彭定康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说:“阁老,你这是在冒险。”
十年前彭定康四十五岁,那时候他的的确确还是要仰望戴炳成。但他也知道很多有关这个传奇人物的事情,他对戴炳成的印象一直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因而此刻他感到对方的决定过于草率。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将近十年的冬眠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但戴炳成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似乎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他整个人都如释重负了。
他对应决然以及彭定康说:“这是我的意见。如果我在十年之后醒过来的确要做点什么事情的话,我想,这个意见就是第一步。但这一步要不要走出来。决定权交给你。”
彭定康盯着两个人看了一会儿,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身体不大舒服。”他低声说,“我去休息一会儿。”
然后这位山西总督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信您。”应决然低声叹了口气。他低头沉思一会儿,又说,“但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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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总要来。”这是同样的话,但说话的这个人口气很平静,且室内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个室内是指“静斋”——帝国天子的书房。
皇帝朱照煦还未睡去,且衣袍整洁。他坐在宽大的几案之后。但就仅仅是坐着而已。他在倾听外面的声音——今夜是个无风之夜,且月色皎洁。他早让人关了房间里的灯,又关了附近一整片区域的灯。
于是月华便自窗户里倾泻了一地。他渐渐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能够听见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甚至还能听见更远处的警卫走动的声音。
从收到安若鸿死讯的那一刻起到现在,过了十分又四十三秒。
在第四十四秒的时候,他听见推门声。润滑良好的门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多余声响,但月光从门外透进来了。一个人踩着月光走进门、关上门,随手打开房间里的灯。
朱照煦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他眯起眼睛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真。但没在他身上找到“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便叹口气,笑:“中都和燕京差不多隔了半个地球。你十分钟就赶到了。如今这世界真成了你的后花园。”
李真在房间里看了看,发现朱照煦早为他备好一张椅子。他就在椅子上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