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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那身后名吧!”
“唉,事都做了,还在乎什么身后名?”
“依我看来!”一人愤怒至极道,“乱臣贼子,祸乱朝堂!文武百官,逃的逃,避的避,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何不持剑上朝,与他拼了这条命?!”
说话之人正是与段岭同年进士,殿试点中第七名的曾永诺,曾永诺外放一年,持扬州御使一职,而后回到江州,入御史台。偏偏三天前,韩滨入主皇城,曾永诺之师,前任御史因怒斥韩滨谋朝篡位,被拖出殿外杖责六十,回去后当夜便一命呜呼。
如今谁领御史一职,便是杀头的命,曾永诺非但没有逃,反而穿上官服,半夜便开始焚香洗浴,手执玉笏,预备今日来早朝赴死。这时候怒而开口,众文官被斥得面目无光。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苏阀的声音传入,众人便纷纷起身,行礼。
“御史大人。”苏阀朝先前那年轻人说,“人生除死无大事,你痛快执言,一死得全万世英名,余下的事怎么办?总要有人去做收拾的。”
“收拾?”曾永诺说,“自来到江州第一天,就都在收拾,如今收拾出什么来了?各位姑且看看,竟是较之昔年赵奎入西川,尚且不如!”
“曾大人请息怒。”
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为之一静,望向殿外。
段岭解下斗篷,说:“稍后早朝之时,韩滨应当不会来动各位,大可放心。”
“王山!”
段岭出现时,所有人脸上都现出了提防的表情。
“狼狈为奸!”曾永诺说,“身为当朝探花,竟与……”
话未完,段岭便抬手阻住曾永诺,四处看看,说:“黄坚呢?”
“他在皇宫里。”秦旭光说,“王山,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什么消息么?”
段岭见秦旭光,朝他笑了笑,想起自己离京赴任前的那一夜,他们四人曾在天下第一摊里谈论天下之势。
“这是我带来的一件证据。”段岭掏出曾经郑重藏在武独佩剑中的试卷,交给曾永诺,说,“这证据攸关大陈气数,交给你了,待会儿早朝时,说不定能用上。”
“这是什么?”曾永诺接过两张试卷,群臣便聚集到他的身边。
段岭身后跟着武独,武独始终十分提防,恐怕再有烧卷之事,一手按在剑柄上,时刻注视着众臣的一举一动。
“这是太子的字。”苏阀答道,“这是……”
“当年上京的考卷。”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