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直盯着她的指甲看个不停,女人轻声问道:“小弟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嘛?”
闻言,我抬起头瞥向她精致的脸颊,如同羊脂玉般洁白的肌肤上闪动着诱人的红晕,这个女人,似乎在害羞。
服务员不合时宜的将一杯橙汁和一杯醒酒茶放到桌面上,轻声说:“请慢用。”
女人妩媚一笑,她冲着服务员点点头,挥了挥手,眼角刻意掩饰的一丝疲倦让我觉得似乎她并不爱笑。
我坐直身体,突兀的说道:“你是不是有很多故事,能不能讲给我听?”
女人笑得花枝招展,如果这一幕放到傍晚,地狱犬酒吧的吧台前,我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女人。
但这里是安静的西餐厅,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空旷而萧瑟的餐厅内笑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因为我说的话并不带一点幽默。
“小弟弟,你真的想听吗?”
女人安静下来,她柔情似水的盯着我的眼睛,唇角上扬,美艳动人。这一刻,窗外的高强一瞬间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回过神来,把手中的飞刀尽数掩藏,转身离去。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会伤害我。
而我们的相遇,还真是巧合。
我点点头,从女人的面前握住那杯橙汁,淡笑道:“今天我想喝橙汁。”
女人浅浅一笑,接过我推过去的一杯醒酒茶,轻轻抿了一口。
今夜无酒,不是一个讲故事的好时候。
与此同时,两份意大利培根焗饭被盛上桌子,女人丝毫不避讳的拿起勺子,她一口一口的吃着。
我轻笑一声,同样缄口不言,默默吃着。
远处的服务员有些踟蹰的呆立在门前,等着某个人来接她回家。
漫天黑夜里不知何时又飘落起雪花,她知道那个人没有带伞,她知道那个人只会骑着自行车来接自己,她有些恼怒了。
女人用勺子把培根盛到我的盘子里,这一刻记忆中某个温暖的瞬间仿佛被打开,在很多年前的灰房子里,有个衣着破烂不被人喜欢的大姐姐递给我一颗温热的鸡蛋,她说:“小弟弟,这是婆婆奖励我的,我不喜欢吃,便宜你了。”
那个婆婆是孤儿院里给他们做饭的老奶奶,那天九岁的小女孩刚刚入学没多久,她考了班上的第一名,鸡蛋是婆婆奖励她的。
蓦然间眼眶有些湿润,女人递给我一张纸巾,妩媚一笑:“你还记得啊。”
这一刻,被骂做野种受尽白眼和嘲讽都没有流泪的我,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