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结局都是早就注定好的，没有任何悬念，新桥巷中或热血或澎湃的战斗逐渐停歇，很久没有打过架的我也有些手痒，强忍着上场的冲动，跟林峰一起站在大后方看着。

在将近多出一百多号人的巨大优势下，姚剑毫无意外的输了，纵然真正尽全力的小弟不是很多，甚至大多数人都是来走个过场凑数的，但此时的场面仍然有些恢弘，像是《热血高息》里铃兰和凤仙的战斗一样。

小阎王游走于战场中间，手中的木棍挥舞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林峰抱着双臂，朝我望过来，轻声道：“结束了，之后你打算做些什么？”

清冷的风吹过我的脸颊，让我的大脑时刻保持着清醒，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我笑道：“还记得我去年给你说过的话嘛，我们的时代，要来了！”

林峰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塞到我嘴里一根，顺手点上，然后哈哈大笑道：“管他前面是不是龙潭虎穴，我陪你走一遭！”

我深吸口烟，吐出一口烟圈，然后跟他碰了碰拳头，说了一声：“好兄弟！”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明也退出了战圈，来到我俩身前，从林峰手里接过那盒珍藏了好久的中华，抽出一根点上，吞云吐雾了一小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很认真的跟我说道：“雷哥，我张明本来在二中也就是个有几号兄弟的痞子，要是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嘿，也抽不起这中华。您之前隐晦的跟我提过，我一直都他妈在装傻，因为我怕啊！雷哥，你知道嘛，当初你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去赶赴眼镜蛇的邀约，我他妈可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而到了后来你安然无恙的回来，我有多庆幸！”

他吐出一口烟，看着我，咧嘴笑笑继续说道：“我张明本来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想着在二中厮混几年，然后熬个初中毕业证就跟人一起当个混子，混吃等死。而有一天，雷哥你跟我说，要我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嘿，我打心眼里觉得雷哥你是个有野心的人。”

“之前，我一直都以为雷哥你是哪种有野心但没有实力的嘴炮，但现在不会了，雷哥，虽然我张明不知道什么是江湖，但我只知道，跟着雷哥你，我不后悔，是生是死，我这辈子，全交付给雷哥你了！”

张明咧嘴笑着，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跟我碰了碰拳，我依旧像对林峰说的那样：“好兄弟！”

看了眼前方不远处逐渐消停下来的战场，我想了想，跟身边的两人说道：“我没什么能够给你们承诺的，只是跟你们说一声，不论多大的风雨，我肯定顶在最前头！只要我活着，就肯定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林峰走过来，轻声道：“咱们是兄弟嘛，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别什么都打算自己扛，让兄弟们一起帮你分担！”

我有些欣慰的笑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看向不远处的一众人影，简简单单的说了句：“走吧，结束了，去收场！”

……

这场决战的最后结果是有十几个学生直接住了院，而大多数人都是轻伤，姚剑在当天就灰溜溜的走了，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些跟着他的兄弟们也没有被亏待，那些收上来的钱全被人分了，而姚剑一走，这些人就全部跟了小阎王。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没有骨气，只是在大势面前，大多数油滑老道的家伙都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当初姚剑势大的时候跟着姚剑，现在小阎王王者归来跟着小阎王，没有对与错，更谈不上什么信仰，只是随大流而已。

这天晚上，小阎王非常客气的带着三百多号人的嫡系去饭店包场喝酒，花了两万多块钱。席间喝大了，他搂着我的肩膀问我：“兄弟，来，干杯，嘿嘿，兄弟啊，你不会真的看上汶水街那块地盘了吧，兄弟我奉劝你一句，真的，水太深！”

我哑然失笑道：“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地，我也只是想去接手个场子，赚点零花钱而已，那么大块地方，靠学生，怎么可能吃的下来！”

小阎王哈哈哈笑着：“嘿，兄弟啊，咱们是兄弟嘛，哈哈，要是用得着我，记得说话！”

我点点头，跟小阎王旁边的小凯说道：“阿立喝多了，你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着，一会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散了吧！”

那个小阎王最信任的兄弟小凯点点头，走过来架住小阎王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他们走后不久，我跟张明林峰一行人也出了饭店，从兜里摸出根烟，抽着，让自己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