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没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耸耸肩,眼神含笑的打趣道:“在场的很多人都跟了我很久了,我什么样的性子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当然,我也不希望有人在背后骂我不够兄弟,什么过河拆桥之类的难听话,我们出来混,本来就是刀口上舔血,生死各安天命。大家能聚在一起打天下,说到底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对待兄弟是什么样你们也都知道,不会因为如今当了老大就摆谱什么的,只是咱们摊子大了,没有规矩肯定是要散的!”
张明特别平静的推着我的轮椅往大厅里走着,耳边响起的声音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林峰此时的表情也很平静,他转过身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当着众人的面吞云吐雾起来。
轮椅掉转过头,张明站在我的身后,我面对着在场的所有兄弟,脸上的笑容特别真诚:“如今有了场子,有了钱,这样的好日子是我们一起拿命换来的,我相信大家都不想它散掉吧。我雷暴从小成绩就没及过格,也不会说话,但有一点我还是懂的,规矩就是规矩,要是有人坏了规矩,我,绝不姑息。”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那批从老拐手底下收编来的小弟们一个个精明的很,他们大多数人可没有一群破学生所谓的心气,整天想的都是怎么混吃等死。
说实话,要不是暂时找不人看场子,这些人,我一个都不想要,说白了都是群废物。老拐输就输在养了一多半墙头草,真正忠心耿耿的人太少了。
暂时来说还用得上他们,这番话也主要是跟他们说的场面话,算是提前提个醒,别整些幺蛾子。
而对待自己真正的兄弟,从二中那一亩三分地上打出来的一伙人,我们就算再是不熟悉的也都喝过不少次酒,而男人嘛,只要喝过酒打过架那基本上就算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这些人我还是很放心的。
等到招到真正的新人,这批软脚虾自然是一脚踢开,我手底下不养废物。
我可不想等跟汶水街的大佬们干起来的时候有一群拖后腿的临阵倒戈影响士气,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大家混江湖都是要脸的,面子上要是过不去,那可不比断人财路的仇小多少。
王超凡高高的个子无论是在学生堆里还是这群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混混堆里都显得鹤立鸡群,人也精神奕奕,脸上扬着自信与笑容,跟当初那个被人欺负的胆小鬼判若两人。
爱情固然是伟大的,能够发人深省,但让王超凡变成如今这样的不光是爱情,还是少管所的经历以及对权势的情根深种。
当初那伙人要不是仗着有背景,他怎么会被人关进少管所,虽说少管所还没有监狱里那么恶心,但要是在一群不良少年堆里想要好好的待上将近一个月,那也要靠本事。
如果说南岭一中跟二中是陵城不良少年的聚集地,那么少管所那种地方关的全他妈是各个学校臭名昭著的渣滓,别的也许不行,打架可是祖宗级的。
王超凡虽然回来后什么也没说,但想想也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有这样的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我这人虽然不读什么书,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还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地狱,是最好的训练场。
少管所那种地方,就算称不上这两个字,前些日子的那个嗜血的夜晚也肯定算是了!
这场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一仗,最大的收获其实并不是老拐的那几个场子和藏在保险柜里的几十万现金,而是有了一群悍不畏死的拥泵者,遇神杀神!
忽然间,张明咳嗽了一声,我才恍然间醒过来,看向王超凡的目光终于错开,扫视了一遍阿兵与左丘等人,开始说正题。
“规矩是什么,咱们慢慢琢磨,先不急,多跟前辈们取取经,毕竟都没什么经验。但我现在要说的这事耽误不得,其实早几天就该跟大家说了,不过你们也知道,医院的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让我出院,而我不出院,林峰那家伙说他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只能等我,这一等就是这么长时间。”
“我也不矫情,咱们都是爷们,快言快语。我要说的事呢,嘿,恐怕你们也都猜到了,没错,就是论功行赏!当初喝酒的时候,我就跟大家伙保证过要是干掉老拐会给大家也开个奖罚大会,这些日子,林峰跟张明也都统计了个大概,现在,由我来宣布!”
不过,意外总会不经意间出现,似乎是被人鼓动,几个从老拐手底下招揽来的小混混极为默契的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这样就能为他们这些人争取些利益。
林峰猛吸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掐灭,走过来,也站到我身后,眼神锐利的盯着那些特皮的老混子们,一股凉意忽如其来。
我抬着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些吊儿郎当一点正行都没的废物们呵呵直笑道:“本来大家表现都不错,我没想着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