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模样俊俏一脸稚嫩的半大小伙子行事再怎么老辣也终究太过年轻,这一套看似遵规遵矩的论功大会下来没人笑场还多亏了前半截捣乱的那几个不长眼的家伙。
要是没有这么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这诺大的大厅内能有几个诚心诚意的在这听我废话,他们关心的可不是讲话的艺术,有没有好处拿才是最重要的。
混江湖的大多讲究江湖义气,但那说的是真的兄弟之间可以两肋插刀,刚刚收编的这么一批手下虽说明面上入了一家门就是兄弟,但有几个真的有归宿感,把我们几个小屁孩当兄弟的。
说句实话,一个都没有!
这群人心底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服气,也就是因为我们刚刚干掉了老拐,风头正盛,这些人才憋在心里什么都没说。
年轻人是真的年轻,老江湖是真的够江湖,这么一帮子不省心的要想真的控制在手里,现在才是刚开始,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不是恩待给钱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给你卖命的,这个诺大的江湖里,还有太多东西等着我去学习,就像威逼利诱这些必学的东西。
……
大浴场一处地下杂物室里,一个面色萎靡的青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椅子上,房间内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光渗透下来。
由于刚刚下过雨,潮湿的房间内一股子霉味。
方方正正的一间小房子,不大,只有十来平米,头顶上有个昏黄的灯泡还亮着,角落里扔了一堆的废旧杂物!
这间狭窄的地下室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墙根底下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吱吱声,一窝老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落得脚。
大浴场干净整洁的地下室不是没有,但偏偏挑了这么个破地方自然不会是对待客人,从被抓住之后做了简单的退烧治疗陈德兴就一直被关在这间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随便拿来点吃剩下的东西外,连口水都喝不上。
除了撒尿拉屎的时候有人带着他去见点阳光之外,这里就是他最长呆的地方。
在这么一个脏乱差的环境内,没什么人能够撑过太长时间,不过陈德兴足够硬气,他也清楚他的底牌也只是剩下心里头的秘密了,如果连那些底牌都没了,那他能不能活得下来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就算这个时候我当着他的面跟他说,只要他告诉我老拐的那些东西都藏在那里,另外在过继财产的过继书上签字他就能够活下来,他也肯定不会说的。
江湖上的人没几个会对他这种人讲诚信的,他也清楚自己做的事有多恶劣,有多人想杀他,就算我真的大发慈悲的放过他,别人也不会放过他。
作为老拐的亲侄子,陈德兴见过太多江湖上黑暗的内幕与肮脏的交易,从老拐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一直在他身后为他遮阴,让他能够耀武扬威的大树不在了,如果再不跑,他也会跟老拐一样永远的留在这里。
也许真的应了那句人在做天在看,他最后明明有机会可以逃走的,但却跌倒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现在的陈德兴心里早就不知道把张娴那个狐狸精杀了几十遍,因为一个女人,他竟然鬼迷心窍的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可悲可叹,时至今日,只能说一句命中如此。
嘴里被塞进了一块破布,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就连眼睛也被蒙了起来,消瘦的脸庞上就能看出来他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中住了这么久,与老鼠垃圾为伴换成其他人也肯定会被逼的疯疯癫癫,也许是听到铁门的开门声,也许是被蒙住的眼睛发现了黑暗中的那一丝昏黄的亮光。
陈德兴奋力的挣扎,嘴里呜咽着,额头上青筋毕露的晃着脑袋,绷紧的身体摇动铁质的审讯椅!
刚看到眼前这副场景的时候,我的脸上也有些意外,空气中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腔,我接过一个小弟递过来的毛巾,捂住口鼻,稍稍的过滤了下空气中的有毒物质。
然后定神看向挣扎的陈德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此时的他头发乱蓬蓬的,面色蜡黄,更像是个将死之人。
林峰推着我的轮椅走进这间狭小的房间内,门口四个小弟有两个关上门,守在门外,两个手里拿着指虎与军刺跟在后面。
铁门呲呲啦啦的关上,房间内顿时更加昏暗了些,头顶的那个小灯泡也闪动着,好像随时就要阵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