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关在潮湿且封闭的环境中,只要是人总会生出些心理障碍,虽然在此之前并没有对陈德兴动用过什么酷刑,一直养尊处优的陈德兴单单是这一点便搞得极为狼狈。
他把所有的筹码紧紧攥在手中,无论是老拐的前尘往事亦或者他的往事都拿出来,而我们也权当故事听的津津有味。
此时的陈德兴不会放弃任何一颗救命稻草,他还很年轻,前半生可以说极尽奢靡,快活的人生中又怎么会嫌弃寿命太长。
我双手交合覆在腿上,盯着他慌乱的眼神笑了起来:“故事很精彩,不过你应该知道,我请你来不是让你讲故事的。”
林峰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两个小弟,那两个家伙了然一笑,走到陈德兴的身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军刀。
说实话,对于审讯我是没什么经验的,至少在现在,我脑海里对于审讯只有四个字“威逼利诱”,仅此而已。
“你要干什么……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陈德兴的内心终究是脆弱不堪的,如果此时被绑在这里的那个人叫老拐,恐怕不是我们一点威逼的阵势就能让他动容的。
两个小弟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一样对着陈德兴冷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军刀,好像下一秒,就要割去他身上的什么东西。
我很满意的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并不会把你心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也没指望你全说出来,只要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任你自生自灭。”
陈德兴不是没有见过老拐在这间小屋里审讯别人的时候多么狠辣,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坐在这把椅子上,任人拿捏。
他心中的求生意志就像当初那些人一样,陈德兴欣赏过被老拐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家伙到头来惨死的模样,他也很清楚,他能够活命的机会也都是他心里的那些秘密,也就是他的底牌。
如果真的靠我一句承诺,他就忙不迭的全部如倒豆子般说出来,那他,也真的是白跟了老拐这么多年。
现在面临一个两难的问题,说出去有可能也会死,不说出去,反而不会死,至少暂时不会。但一想到那些老拐曾经对待背叛者的酷刑他就头皮发麻,他很清楚,这些招式也会落在他的身上。
有一位伟大的智者曾经说过,当面临两个极为艰难的选择时,不妨折中一下。
陈德兴沉默了很久,没有像刚才一样疯癫,他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活下来。人在面临生死威胁的时候,潜力大的惊人,哪怕他并不是很聪明,也想到了一种还算是可靠地方法。
“我叔叔在陵城有五套房产,其中三套住着他的情妇,还有一套,我住着。外人,哪怕是那些情妇也仅仅知道我叔叔有四套房产,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四套,但还有一套,只有我跟我叔叔知道。”陈德兴呼出一口浊气,变得安静下来,面色蜡黄的说着。
“房产的户名并不是我叔叔,也不是我,是用一个现在已经失踪,也就是死了的家伙的名字买下来的。”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家伙再说一个死人的时候脸上的平静神色,啧啧称奇,跟在老拐的身边,杀人越货的勾当没有少干。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说着:“这间房子里有一个地下室,也可以说是专门找人修建的地下金库,安全级别是S级的,就是地空导弹落在房子里,也不一定炸得开。这些,都是我叔叔跟我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也许有些夸张。”
“但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密码,那块厚重的大门你们是打不开的。”陈德兴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极为镇定的抬起头盯着我,轻声说道:“我饿了,还有我要洗澡,麻烦再加一杯饮料!”
如果说刚才的我也一直以为陈德兴真的是传言中的废物,那么现在,此时这个有些陌生的家伙着实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
出乎我的所料,他居然有胆子跟我谈条件,那双镇定的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刚才的不安与慌乱,这让我有些无从下手。
但,谁知道呢,也许是装的呢?
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家伙如果去拍电影的话一定能够拿个影帝回来。
陈德兴原本镇定的眼神在看到我脸上愈加浓郁的笑容之后,没来由的一阵不安,但此时的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盯着我,似乎是在展开一种眼神的战争。
“你还真敢跟我谈条件啊?”我笑着转过头,对林峰说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先从那里下手放血呢?”
林峰极为配合的附和道:“先从耳朵吧,香港古惑仔电影里不都是割耳朵嘛,而且就算割下来,人也不会死!”
两个小弟阴测测的拽住陈德兴的头,手中的军刀放在他的耳背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割下去!
陈德兴终于慌了神,他真的很怕死,也很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