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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泽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气得拍大腿:“我说啥来着,他就是被吃得死死的吧?他迟早要折在钟婉手上。”
——
钟婉发着高烧回到医院病房,去洗手间上了个药,出来之后把口服的药给吞了。
钟綦没在病房,护工推她出去晒太阳了。
钟婉身上不舒服得厉害,便躺在了病房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过了几分钟,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钟婉抬起头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辛满,辛满也有些惊讶:“你没陪钟綦下去晒太阳?”
钟婉坐起来,“护工推她下去了。”
“我来给钟綦送药的。”辛满把手里的几盒药交给钟婉,“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么?”
“发烧了,吃过药了。”钟婉简单回了句。
“怎么会发烧?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辛满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流感了?”
“没有,炎症引起的。”钟婉说,“消炎了就好了。”
辛满“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地屈酮按时吃了么?”
“……忘了。”不仅忘了吃,她甚至忘了有这个药。
“你这样不行的。”辛满的表情严肃了起来:“这样,明天你退烧之后,空腹来找我,我安排你做个全身检查,给你重新准备一些药。”
钟婉下意识地想拒绝,辛满却提醒她:“没有好身体,你什么都做不了。”
“谢谢。”沉默片刻后,钟婉开口和辛满道谢。
辛满拍拍她的肩膀,像个姐姐一样,“这就对了,真乖。”
辛满还有工作,先走了。
钟婉躺回到沙发上之后,一直在想辛满这些日子对她和钟綦的照顾——她已经很久没有从一个不熟的人身上感受过这么多善意了。
准确地说,对她怀有善意的人真的很少。
活到现在,钟婉信得过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钟綦,赵隽嗣,林惊蛰。
剩下没了。